第40章 40(1 / 2)

萬火回一 機械鬆鼠 9099 字 3個月前

因為追星的緣故, 和大多數鋼鐵直男不同,東堂葵對於哪根手指頭上戴哪根戒指,以及這分彆有著怎樣的含義都如數家珍。

左手的無名指……已婚?還是說在戀愛中?

對方聽說是特級被咒者, 身上背負著一個特級過咒怨靈,在這種情況下, 竟然還有功夫談戀愛……東堂葵的腦內迅速滾過各種信息量,乙骨憂太今年應該剛剛好好十六歲,踩著法定結婚年齡的底線, 如果已婚的話, 也不是不可能。

“噢,原來已經結婚了嗎——”

東堂葵是個想什麼就說什麼的性格。

“不不不, 沒有!”

乙骨憂太連忙擺手, 自己撇清:“她送給我戒指的時候,我們還……”

還年紀很小, 而且也沒有結婚。

但是東堂葵哪裡聽得懂, 他腦子裡翻譯過來這句話就是“還在戀愛中”的意思,咒術高專的學生大多數都是單身狗, 沒想到這個特級新生這麼有前途:“不錯嘛!”

至於到底哪裡不錯,不錯在什麼地方, 那就見仁見智了。

雞同鴨講的對話, 竟然也艱難地進行了下去。

乙骨憂太是在場的這些人裡相對年齡最小的一個, 對於咒術界的認知也最淺薄, 隻知道姐妹交流賽對他們而言算是一個咒術師新人賽一樣的活動,在五條悟的口中, 受關注度不啻於是咒術界的甲子園。

……但他自己國中時代也沒怎麼想要打棒球, 對於甲子園其實也興趣不大, 屬於那種規規矩矩的升學型學生。

參賽學生沒有幾個, 但關注這場賽事的人卻是甚眾。

因為初登場的好幾名學生都來頭不小,乙骨憂太至少看到了好幾名前呼後擁的咒術師前往了閣樓當中,據說那裡有用特殊的手段來監控比賽現場的設備。的場灼也是其中之一,在見到這位熟悉的麵孔出現以後,乙骨憂太緊張的情緒終於勉強放下心來:“灼前輩!”

他有些欣喜地打招呼。

但對方卻像是跟他完全不熟的樣子,隻淡淡地瞥了一眼過來就不再說話。整裝待發的弓箭使箭囊裡裝滿了破魔箭,從態度上看簡直像是背著一個火箭|彈發射井,乙骨憂太打招呼打在了牆壁上,有些訕訕地收回了手,才注意到自己的身後也站著人。

也是熟麵孔,隻不過這張熟麵孔大多數時候應該出現在屏幕上。

名取周一這個時候倒是沒有明星架子,他彎起眼睛笑了笑:“乙骨同學是五條悟一力保下來的學生,這個時候和的場派走得太近可不是好事——他是在提醒你呢。”

又是“派係”。

乙骨憂太當然知道所謂的禦三家,畢竟上學這麼久,每個人給他灌輸一丁點,湊在一起也是充沛的信息量,但他確實很少接觸到真正的咒術師博弈。

五條悟的羽翼足夠寬闊,能夠讓大多數的學生都承蒙自己照拂,真希同學對咒術界倒是格外痛恨,平日裡根本沒有一句好話,但也正因如此,乙骨憂太不方便向她打聽太多。

隻見的場灼很平靜地在和某個人聊天,指了指自己箭囊當中的破魔箭,似是在保證一切皆在可控範圍。麵前的咒術師神色鬱鬱地抱怨了一聲,距離太遠聽的不甚清楚,但大致能聽明白是在抱怨五條悟異想天開地又要給他們找事乾。

這讓“找事乾”的當事人顯出了幾分的不好意思。

第一場考試的內容是中規中矩的咒靈祓除競賽,範圍是在京都嵯峨野附近劃定出來的一片森林,注連繩劃定的比賽場地好幾個棒球場疊加在一起那麼大,算是給予了學生們充分的發揮空間。

這一次依舊是掏錢請了冥前輩過來現場直播,她非常熟練地操縱著好幾隻烏鴉飛進森林當中,沒過多久,多視野通信就建立了起來。

“呀,我還以為你不會來摻和這種事——不是對咒術界的新人都沒什麼興趣嗎?”

五條悟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擠在最前麵的位置,左邊是腦袋上已經快要蹦出一個井字的樂岩寺校長:“沒想到你居然回來幫他們的忙!”

“隻要錢給得夠多,這算什麼大事。”

冥冥略一抬眼皮,瞥了他一眼:“都是生意而已。”

她幾乎是從京都高專一畢業就成了自由咒術師,往來工作皆是靠錢,完全中立不站派閥,因為自己夠強的緣故,在幾個勢力方中間斡旋,居然真顯出幾分遊刃有餘的態度。

“哎呀,給夠錢就可以嗎?”

五條悟饒有興趣地問:“那如果我給你足夠多的錢,要你不要去執行某個人委派的工作,這樣也可以嗎?”

樂岩寺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提醒:“五條悟,就算是你也不能去乾涉咒術界正常的工作。”

“關咒術界什麼關係?你們這些人是死是活對我來說都意義不大啦。”

白發的咒術師晃悠了一下:“如果是特定的某個人,你能保證不去處理和他相關的工作嗎?冥小姐?”

特定的某個人?冥冥沉吟了一下,他們所有人正坐在會客廳裡,八個顯示屏上下排開,展示著森林當中的景致:“這倒也不是完全不行,主要還是取決於你開價多少,不過五條,我還是姑且要奉勸你一句——”

“烏鴉想要飛翔,也是要倚靠翅膀的,即便是我,也做不出折斷烏鴉翅膀,還要讓它們就這樣活下去的殘忍行為哦。”

“哎呀,冥小姐在說些什麼呢。”

五條悟在椅子上搖晃著身子,讓木製家具發出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響聲,輕而易舉地讓他周圍的所有人都想要皺眉:“這樣說的你,不是也毫不猶豫地可以讓操縱的烏鴉去送死嗎?折斷翅膀和死亡相比,哪個更加殘忍一些,是很明顯的事情吧。”

“這種事情要去問烏鴉自己才能知道哦。”

冥冥掩著嘴笑起來。

“不,不用去問。”

五條悟“看著”屏幕,乙骨憂太正站在比賽的入口處,表情顯得有些惴惴不安:“這個決定由我來做就好——畢竟,我是最強嘛。”

比賽開始以後,的場灼就以完全中立的態度趕赴了比賽現場附近區域。他的工作很簡單,就是在學生遇到“必須要救助的生命危險”時出手相助,以及在乙骨憂太暴走的時候進行必要的暴力鎮壓。

前者很簡單,後者令大部分人感到憂慮。

因為家入硝子還留在東京高專的緣故,這邊對於治療安保人員的壓力陡然倍增,作為擁有探查能力和一定搜救能力的式神使,名取周一也被委托了相關的安防工作,此時此刻兩個打工人並排站在森林的邊緣,有一搭沒一搭地相互聊天。

“真是任性啊,居然真的讓特級過咒怨靈也參與到比賽當中了。”

名取周一感歎道:“明明被投放進這片森林裡的咒靈最高等級也才不過二級而已。”

二級咒靈,對他們來說隻要稍微提起警惕,就能夠輕鬆祓除的程度,但在這些學生的眼裡,仍舊是要費一番功夫才能夠解決的課題。

“你能來才讓我覺得意外。”

的場灼的眼睛看著麵前的森林:“不是工作很忙嗎?”

“哈,就算是明星也是有檔期的。”

名取周一聳肩:“而且我也是受人委托啦,靜司君在家裡忙不過來,那家夥大概是擔心你出什麼意外,才讓我一定要過來——你們家人都那種悶聲不響的性格,也該改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