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114(1 / 2)

萬火回一 機械鬆鼠 8829 字 6個月前

順平的老家在關東地區的神奈川縣[1]。

為了最大限度地保護未成年人的隱私, 這一次的任務過程當中,他全程都在脖子內側佩戴了收音器,胸前的紐扣也偽裝成了攝像頭, 時時刻刻和高專的吉野順平保持聯絡。

當然,這也僅限於對方能夠看到和聽到他所見過的景象, 真要通訊的話,還得切實地打電話才行。

使用了狸貓的樹葉作為偽裝, 的場灼的身高縮減了幾厘米, 一側的眼睛也被頭發簾擋住,他有些不適應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動作, 將一把匕首放進書包。

“手臂的長短也有變化, 這樣的話會有些不方便拉弓……算了, 反正那種東西學校裡也不允許攜帶,勉勉強強先就這樣吧。”

“前輩,這種時候,應該由我來抱怨。”

七海建人表情很不爽地站在另一邊, 好在順平的母親工作並不需要太多技術含量,即便是他也能夠勝任, 不然的話會在一開始就露出馬腳。

他的咒具也是那種較長的尺寸,不過勉強可以裝在羽毛球包裡, 如果以自己下班之後要出門健身為借口,還算說得過去。

於是第二周大清早,的場灼換上了順平的高中校服,成功踏進了學校的大門。

而另一邊, 虎杖悠仁也拋棄了一早上寶貴的訓練時間, 和對方一起在顯示屏前緊張地旁觀。

“沒問題吧, 那位前輩。”

順平的表情很憂慮:“我的高中, 我是說……情況有點不太好。”

“噢!是在擔心咒靈嗎?放心吧!就連七海海都說了,那家夥是專家當中的專家,據說四五歲的時候就開始接受咒術師的訓練了。”

虎杖倒是對於對方充滿了信心——那畢竟是肩負起要殺掉他責任的人——雖然這麼說有些不太對,但被認定為是“能夠和兩麵宿儺抗衡”的角色,他絕對有著足夠維係自己聲名的實力。

“不……”

我想說的並不是這個。

吉野順平的眼睛裡倒映出屏幕的光亮,原來這間房間就是虎杖之前說過的,看了很多部電影的地方——桌麵上還零散地堆砌著電影光盤,從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老作品,到07年左右的作品,種類繁多,琳琅滿目。

要在彆人的麵前剖白自己曾經遭受校園暴力,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然而要溝通的人是虎杖同學,就讓他的心裡總歸減少了些壓力。

他們繼續看著鏡頭,另一邊,的場灼已經神態自若地走進了教室,找到自己的座位安靜坐下。他有些好奇地張望著四周,教室裡沒有咒靈的殘穢,課代表一如既往地將作業本收繳上來,緊接著就是早上的第一堂國文課。

的場灼還是第一次在普通人的學校裡上課,不過好在,順平平日裡好像也是那種存在感不算很強的學生,一開始擔心過的老師提問並沒有發生。他的咒具匕首也老老實實地躺在書包裡,沒有需要上場的機會。

一早上的授課時間很快結束,中午午飯的時候,他打算去學校的小賣部買些炒麵麵包之類的東西對付一下——雖說是澱粉夾澱粉,但對於他正在扮演的高中生來說,這是最為方便快手的方案。

——理論上應該是這樣。

但現在,他被好幾個明顯比自己要高出不少的大塊頭堵在了角落裡。

……之前可從來沒有人說,過上學還有這種支線劇情啊。

的場灼頓時覺得有些苦惱。這些人他都叫不上名字,由於情況緊急,他也隻是臨時抱佛腳地記住了一兩個學生的身份,但哪一個都和麵前的這群人對不上號。一群高大的男生當中夾雜著一個姑娘,所有人都帶著那種令人不適的表情——興奮、期待,以及露出惡意的微笑。

“發生了那樣的事,竟然還能一臉平靜地在這裡吃麵包啊!”

他們笑起來,其中一個人的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盒子,身後兩個人按住他的脊背防止他逃脫,麵前的那個則把盒子打開,裡麵盤踞著好幾隻正在扭動身軀的蟑螂。

“不是吃這個也能活下去嗎?沒關係的吧,據說是源源不斷的新鮮蛋白質——”

還有人試圖去捏住他的下頜。

播放影像畫麵的房間裡,吉野順平猛然站了起來,空氣格外壓抑,他仿佛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攫住心臟。

“……”

的場灼注視著他們幾個,深吸了一口氣:“明明隻是普通的工作,竟然還要附帶著處理這種事啊。”

成年之後,他對大多數人的態度都頗為恭謹。由於是天生的咒術師,又是出生於除妖人領域的名門,也基本不可能會有人如此出言冒犯。

這確實是他自己社交經驗上的盲區。

不過這附近都沒什麼監控……的場灼幾乎沒怎麼猶豫,手臂稍一用力,迅速擺脫了身後兩名少年的鉗製。

接下來的動作行雲流水,從小就接受過相關訓練,他有無數種方法讓人在不留下後遺症的情況下挨一頓痛打。的場灼乾脆利落地把所有人都撂翻在地,隨後從地上撿起那個裝著蟑螂的盒子,看向之前帶頭校園霸淩的幾人。

——這個時候,正確的做法應該怎麼做?

他幾乎已經想不起來自己的十七歲——在十七歲年齡裡,如果遇到這種事,他們的第一反應毫無疑問就是會去谘詢夏油傑。

可惜現在並沒有可以詢問或者說征求意見的角色,的場灼看著眼前麵露恐懼的幾人,心想,阿惠當年在學校裡打了那麼多場架,說不定就是這種理由。

……自己果然不太適合當老師,他壓根不想教育對方,隻想揍人。

——實際上他也確實這麼做了:最開始他還有些擔心,這樣會不會給吉野順平的人際關係帶來麻煩,但左右一想,總歸不會比現在更糟。

這起事件是在一聲尖叫當中結束的。

的場灼隻是撇了對方一眼,那個尖叫著的女生就緊張地捂住了嘴——她是這群人裡唯一還坐著的那一個,剩下的男生都已經以各種各樣的姿勢倒在了地上。

“你這樣會畢不了業!”

躺在地上的人還在威脅,於是的場灼走過去,手指輕輕按在他上下竄動的喉結位置:“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我之後會就讀在一間特殊學校,畢業之後就自動獲得工作,收入大概有這個數。”

他比了個手勢,滿意地看到對方繃圓了眼睛。

“雖然你們這些人可能不信這個,但這是詛咒——我詛咒你今後,每一次的暴行都將付出代價。”

的場灼彎起嘴角,笑了笑:“就像今天一樣。”

順平偏過臉,去看坐在自己身旁的虎杖:“他說的是真的嗎?”

“大概隻是在嚇唬人吧……五條老師曾經說過,灼前輩沒有辦法詛咒彆人,也無法被彆人詛咒,據說是天生就和這種關係不搭邊。”

虎杖雙手墊在腦後,靠在沙發上:“不過我讚同前輩這一次的做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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