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119(2 / 2)

萬火回一 機械鬆鼠 8126 字 3個月前

虎杖忍不住大聲叫嚷:“現在可是關鍵時刻,我沒有時間陪你在這裡囉嗦!”

“咳。”

對方握住拳,在嘴邊乾咳了一聲:“你可以叫我米格爾,是個非洲裔咒術師,之前一直跟著你們的前輩乙骨憂太在海外輾轉,今天才剛剛回國。”

“乙骨前輩?”

虎杖收了架勢,有些驚訝。

雖然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位乙骨前輩,但對方一直活在傳說裡——伏黑惠私下裡對他說過好幾次這個人,幾名學長學姐對他也是讚譽有加,那是如今尚存的三名特級咒術師之一,也是最年輕的特級,夠到那個位置的時候,甚至比五條悟還要小一歲。

“這一次涉穀事件的主謀和之前好幾次特級咒靈騷動事件有關聯,對方手裡兩麵宿儺的手指數量太多,的場猜測可能會有什麼針對你的圈套。”

米格爾說道:“所以他建議你遠離涉穀站,如果實在想幫忙的話,讓我跟在你附近,防止你種什麼精神乾擾的術式——如果徹底沒辦法的話,就在你徹底失控之前把你乾掉。”

“灼前輩?”

虎杖震驚:“他不是跟著七海海在一塊嗎?”

“在那邊的那個是的場靜司,的場家的二十七代當主,至於你嘴上說的那一位……現在大概在痛快地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吧。”

米格爾聳了聳肩:“他想殺人想了很久了。”

“什麼??”

聽到這裡,虎杖悠仁已經滿腦子問號。

“在過去的十年裡,毫不猶豫對乙骨猶太判處死刑的人。”

米格爾說道:“對你判處死刑的人,覬覦夜蛾正道術式的人,打壓非術師出身咒術師的人,判處秤金次停學的人,再往前數,十幾年前,刻意給阿傑難以完成的任務的人。”

“他很早就想殺那些人,隻是五條悟一直不同意,說是要用更溫和的方法改變整個咒術界——這些年裡也確實是五條悟以一己之力庇護著不少術師,哪怕這樣的行為,在很多人眼裡是在構築所謂的五條派閥。”

而現在五條悟被封印了。

他被封印的消息大概很快會伴隨著冥前輩的烏鴉傳遍涉穀,也就是說,那些原本暗藏著的洶湧湍流,都將會迅速地暴露出來。

就像是膿瘡被挑破,終於有了清理垃圾的機會——而且是一個對於當前的咒術界而言,本不可能存在的機會。

等等……虎杖突然發現這句話中的重點:“五條老師被封印了?!”

“對,而且整個涉穀的全部布置,都是為了封印五條悟而準備的——一次不成功估計還有下一次,所以那個人乾脆提了個破罐子破摔的建議,說是要以「五條悟的機能徹底失效」為前提,製定作戰計劃。”

怎麼會有這種事。

少年悚然一驚,但身邊的陌生人卻還是用那種平靜的語氣繼續說道:“所以保險起見,我也不建議你再繼續攝入宿儺的手指——走吧,如果你真想要再做些什麼的話,可以去支援你的同期同學。”

七海建人,禪院直毘人和禪院真希在地下一樓彙合。

前者的手裡還攥了一大把的符篆,是的場靜司臨走之前交給他保命用的。豬野和伏黑脫離隊伍,七海本以為自己要開始單獨行動,卻又碰上了匆匆趕來的禪院家二人。

就在這時,他們之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漂浮著的機器揚聲器。

——那是機械丸的通訊器。

“針對咒術師的通信網絡已經被接管,我將為大家提供現場各個區域的及時情報。”

帳隻阻隔了電磁通信,但沒有辦法阻止傀儡操術,機械丸的各種傀儡本質上是用咒力來供能,因此沒有遭受到這種空間層麵的隔斷。

他的本體距離這裡很遠,但隻要有足夠的咒力,就可以將自己的視野無限地鋪陳開來。

七海建人並不知道對方已經是“被處刑”人員,隻當是收到了京都高專的援助,略微一點頭就接受了這個說法。

真希則是露出了有些古怪的表情,但最終還是沒說太多,如今人手吃緊,敵人實力又強,能多一個盟友當然更好。

同樣的機器人,還在散布到戰場的四麵八方。

當然,也有提出異議的家夥存在:“這些指令是由誰發出的?我們為什麼要聽你一個學生的指揮?”

而與幸吉的回複滴水不漏:“總監部存在和咒靈私自聯係的術師,是造成涉穀事件爆發的元凶,現已和的場前輩交戰中,我隻負責傳遞這裡的情報,如果你們不想聽提供的建議,也完全可以不聽。”

少年半坐在樹下,不禁想起自己剛剛蘇醒的時候,那個人站在身邊說出的話。

“那些人的死亡,有你的一份責任。”

他說,聲音很篤定,態度也足夠堅決。

“但不是全部的責任,所以我不會殺你,相反,我需要你一直活著,你腦海當中留存的記憶是貴重的第一手材料,遇到能夠進行記憶抽取的術師,在恰當的時刻,會成為指向上層最鋒利的武器。”

“……前輩是想要向整個咒術界掀起反旗嗎。”

他忍不住說道。

“不是哦,隻是順帶清理垃圾而已。”

的場灼回答:“我本來也沒想要當咒術師,走到現在這一步也隻是實在沒辦法的辦法罷了。除了五條悟以外的人殺不死我,也就是說,就算事後清算真的剝奪了我自己作為術師的一切權限,隻要悟不殺我,這種判罰對我而言就沒有意義。”

“……那麼前輩究竟是想要得到什麼呢。”

他究竟想要得到什麼呢?

他是變革者嗎,也不算是,憲紀和真希她們才是真的想要改變這個咒術界;他是教育者嗎,更稱不上,就連十年前欠缺常識的悟,都已經學會了在教給學生力量之外,還要指引他們的心。

良久,青年蹲下身子,和他保持著平視的角度。

“大概是因為,你我都是被天所詛咒的人吧。”

他感歎道:“我也想要一個機會,從這樣的詛咒當中解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