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2 / 2)

終於得以坐下,莊念竹不著痕跡的舒了口氣,一旁張母留意到趕緊起身。

“上次來連口茶水都沒讓您喝,看我這記性!”

“我們帶的有水,不渴,您彆忙活了。”

這次下山,吸取了之前的教訓,莊念竹和田福寶都帶了水。

張母仍是起身,直到把兩人腰間的水囊裝滿,才坐下。

接著她雙手握交在一起,沒等莊念竹問,猶豫開口:“莊山長,其實您上次來時我騙了您,函兒那日並不是有事不在家,而是去酒樓裡做工去了……”

說完她小心去瞧莊念竹的神色,見他麵色絲毫不變並無吃驚之色。

張母隨即長長吐了口氣,嘴角笑意苦澀:“看來您上次就知道了。”

莊念竹並未出聲靜靜聽著。

“函兒確實是因為我摔著回來照看我的,本也是想著等我好些了就回學院。隻是,現如今因為家中的一些私事,不願在回學院了……”

私事?莊念竹抬眸看向張母,然而張母卻避開她的視線低下了頭。

莊念竹以為她是不方便說,於是開口:“福寶,你先出去等我。”

“不用不用,是我想好沒有怎麼說。”

張母說完頓住,過了許久,她才道:“當年函兒他爹,下地時不小心從山坡上摔了下來。雖然請了大夫,可還是落了病根,沒多久就去了,那時函兒才九歲。從那後,家裡的田地就被族裡收回去了大半,不過還剩下的幾畝中等田,日子倒也能過。”

“可我身體不怎麼好,下地做活總也比彆人慢,函兒雖然能乾活,但幾畝地不能指望都他一個孩子。”

“何況那時候函兒已經在念書了,他爹走的時候就說函兒聰明,讓他以後也要繼續念書。正好家裡有些積蓄,我就把田租了出去帶著函兒來了城裡。”

“平日裡我找些活兒做,再加上一年的租錢,夠用還留有剩餘。可三年前,函兒他大伯母來找我,說這幾年家裡得了個新法子。隻要用了,糧食就能比彆人家的多收上個一兩成。她說以後函兒讀書,開銷會越來越大。我能攢些就多攢些。田地租給彆人,總是不如租給自家人,自家人總不會坑算我。日後函兒成家,家裡也會多幫襯些……”

“我想著是這個理兒。”張母說著神色懊悔:“剛開始還好,可後來不知怎地,收成卻越來越少了……”

“本來我想著都是自家人,不比太過計較就想著算了。可去年秋收過後,函兒他大伯母就托人送來了幾袋糧食,隻說是收成不好。地錢卻一直沒給我。我回鄉裡問過幾次,可不是家裡沒人就是被搪塞出來。”

張母擦了擦眼角繼續道:“我也是因為這事心急摔著的,家裡拿不出錢抓藥,函兒才知道的這事兒。函兒回鄉裡要地錢,卻被他伯父家被打出來了。之後就去找了活計,不願再去學院了。都怪我,要是我小心點,就不會有這事了……”

“如今事已至此,要不回來就罷了,可我,我不能拖累函兒……”

小心什麼?小心不摔著,張函就不知道這件事了?

莊念竹無奈道:“伯母,這不是您的錯。不是您的錯,您再小心也沒用。而且,既然他們做了這事,張函也總會知道瞞是瞞不住的”。

張母搖搖頭,聲音哽咽:“莊山長,我現在已經好多了,能照顧自己了。您一會兒能不能勸勸”

“娘,我回來了。”

話被打斷,門外傳來響動張函回來了。今日出門前,張母提醒他,讓他下午早些回來。

張母快速擦去眼角的濕意,應了一聲。

進門看到莊念竹兩人,張函驚的一愣:“山長?您怎麼來了?”

說著,他看向一旁的田福寶。

這該怎麼說?田福寶聽了半天張函的家事,怎麼看怎麼覺得張師兄可憐。

張函隻覺得怪異,這時卻聽到張母道:“是我請莊山長來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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