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跟他們是不能好好商量了,於是莊念竹轉過身:“不知道哪位阿姐,能幫我請下村長?”
短短幾句話早就勾起了旁邊大娘們的好奇心,話剛落下就有人應聲。
"我去我去。"
眼瞧著其中有人跑著往村長家去,張正德臉上也不好看了:“這是做什麼。”
他瞥了莊念竹一眼背著手站著,臉上的不滿顯而易見。
莊念竹沒吭聲,就這麼僵著,不一會兒族長來了。
來的不隻有族長,還有張正德的三個兒子。他們氣勢洶洶的瞪了張函一眼,接著往張正德身後一站。
嘿,彆說,還真站出了幾分保鏢的氣勢。
“莊山長,您找我來是做什麼?”莊念竹的思緒打斷。
族長是個頭發花白卻仍舊聲音洪亮的老頭。
“本是不想麻煩您的,但無奈張函是實在太過優秀。因不忍埋沒他,我才厚顏上門。”
張函母子在城裡住,往日沒什麼往來。關於他的事,族長知道的不多。他看了張正德一眼,不確定道:“優秀?”
“是啊,張函現在已是秀才,今年鄉試原本是想他下場的……”
莊念竹歎了口氣,一臉惋惜:“可誰知道他遇到了這些事,哪還有心思讀書。準備了這麼些年,若是被雜事拖住了,實在可惜!”
她尾音拉的長長的任誰都能聽出她的遺憾。
“秀才?”
族長一臉驚愕,他們這張家村,祖祖輩輩都是莊稼人,沒出來過有什麼讀書人。他隻知道張函是個童生,哪曾想是秀才?要知道,他們這十裡八村的,考上秀才的掰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
“您難道不知道?”莊念竹反問。
“哈哈,這倒是知道的。”
族長不滿看了一眼張正德,真不像話這事居然瞞著!要是張函真有能耐考個功名,那可是能記入族譜的大事。
“山長您說說是什麼事,看看我這老頭子我們這張家村能不能幫上忙?!”
“那我就僭越了,”莊念竹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三年前,張函的大伯母說是家中有讓糧食多產的法子,於是找到張伯母言明不想讓自家人吃虧,就租走了張伯母家裡的五畝中等田。”
“可沒想到,除了頭次外,這地錢是一次比一次少。直到今年,竟然是一分也沒有了。當初這租借的字據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呢,不拖不欠。”
莊念竹伸出手,張函立馬從懷裡拿出字據遞上。
她拿過,遞給一旁的族長。族長接過仔細看了後,對著張正德問道:“真有這事?”
張正德看了眼張李氏,沒吭聲。
一旁張李氏立馬接話:“族長,這可是沒有的事啊,您可彆聽外人的話。咱們莊稼人看天吃飯,那地產多少糧食也不是咱們說的算的不是?”
那確實是這個理兒,族長點點頭。
“而且去年剛收完秋,我就去給弟妹送了糧食的。”
張函忍不住打斷張李氏的話:“那去年秋收的糧食就隻有幾十市斤嗎?”
“哎?大侄子,你說話可不能沒良心啊,你家那幾畝地收成不好,你不能讓我去給你家貼補吧?”
張李氏一臉不忿:“你要是不滿意,那等一會兒你們回去的時候,在多給你們拉幾袋糧食……”
張母一臉不可置信:“你,你怎麼能這樣?”
張函也是氣極了,他額上青筋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