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意竄上江音澈心頭,手指情不自禁顫抖,她想救蘇洲白,可是單靠她,根本沒辦法移開木梁。
移動過程中,如果木梁再次砸到他,絕對是致命的二次傷害。可時間不等人,等消防隊來,蘇洲白的腿就保不住了。
女人努力保持鎮定,她驟然抬頭,清冷堅定的目光掃過周圍“看熱鬨”的眾人。
“請各位下來幫忙,一起把木梁抬走,救救蘇洲白。”
在場無人回應,鴉雀無聲。
於澤艱難從地上爬起,對著四周人群連連鞠躬“求求你們了,救救我們家爺吧。”作為蘇洲白的助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曾這麼卑微過?
周圍人仍舊無動於衷,紛紛準備散開。火燒得那麼厲害,萬一傷到他們可怎麼辦?這種忙,他們才不會幫。
於澤焦灼的就要跪下乞求,雙膝觸地之前,被江音澈攔下,她搖頭“沒用的。”
這群人趨炎附勢,唯利是圖,怎麼可能甘願冒險?
於澤已然痛哭流涕,甩開江音澈的手“那要怎麼辦?看著爺活活在裡麵耗死嗎?江小姐,爺可是為了救你!”
江音澈點點頭,看向旁人的目光陡然間變得鋒利,語氣陰沉,不像剛剛求人態度那麼溫和恭敬。
“各位,離開之前,可要想清楚。”
“被壓著這位是蘇家唯一的繼承人,他要是死在這裡,你們覺得蘇家人會怎麼樣?能放過這些袖手旁觀的?”
她的話帶著強烈的壓迫感“如果蘇母知道是各位仗義出手,救了她兒子一條命,蘇家又會如何待你們?孰輕孰重,自行選擇。”
寥寥幾句,扭轉局麵。
全場竟是無一人離開。
“那個……江小姐,我願意幫忙,到時候蘇總清醒了,一定要和他說啊!我是海瀾地產的。”
“江總,我也來,您說要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助理,快過來錄像。”
眾人各懷心思,不過都很服從安排,三下五除二,就將百十斤的木梁抬走。
“彆動他,於澤,去拿止血繃帶過來。”
“媽咪,在這裡!”江裴將準備好的東西遞過去,常年看江音澈救人,三小隻都耳濡目染。
江音澈迅速將蘇洲白雙腿流血的地方包紮好,讓於澤把他抬上x航空直升機,送去第一人民醫院。
她囑咐管家看好三小隻,便緊隨其後。
醫院內,蘇洲白被送進搶救室。
江音澈坐在走廊內的長椅上,雙眸緊緊盯著“手術中”三個大字,她第一次感覺醫院的消毒水味是這麼刺鼻。
男人舍身推開她的畫麵不停的在江音澈腦海裡重複播放。一種無力感席卷而來,她垂下頭,雙手掩麵。
蘇洲白,為什麼要用命救我?你讓我拿什麼還?
“江小姐,您也受傷了,讓護士去處理一下吧。”於澤指了指江音澈的胳膊膝蓋。
女人被重重推出來的一瞬間,堅硬地麵蹭破了嬌嫩的肌膚,留下道道深淺不一的血痕。
她忽略不計“我沒事,不疼,我要等他。”
等他安然無恙從裡麵出來,她想確保他平安。
突然,電梯門處傳來一道急促的高跟鞋聲音,由遠及近。江音澈還沒看清楚來人,便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這耳光又重又狠,她趔趄搖晃後退好幾步才扶住牆,勉強站穩。
是蘇母。
“江音澈,你這個掃把精,你為什麼這麼陰魂不散?為什麼非要纏著我兒子?”溫玫怒不可遏,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