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2)

掌控者 關就 12269 字 8個月前

陽光晴好,草地上煙熏繚繞,肉香四溢。

距離再遠點。

廖擎光著膀子,隻穿一條褲衩,身手矯健躍進泳池。

到底是入秋了,有人問他冷不冷,他說剛好,那沒心眼的“咕咚”跳下水池,頓時冷到手腳抽筋,緩過來一陣猛撲,要遊過去掐他脖子。

泳池邊鬨哄哄的,一群人好不快活。

草地這邊。

傅西洲沒骨頭似的癱在太陽椅上曬太陽,眼皮耷拉,臉上蓋了一本書,誰也不理。

此刻的他,收起滿身鋒芒,頹廢,無害又溫良。

可也隻是看上去而已。

蘇映月認識他不久,並不了解他的脾氣。

自然也不知道,大少爺陰晴不定的時候,往往心情很差,最好彆湊上去自找苦吃。

“嘿,傅西洲。”

她裝作熟稔喊他全名,甚至出手一把揭掉他擋太陽的書,聲音清甜歡脫:“睡著了嗎?”

傅西洲緩緩睜眼。

冷戾情緒在他眼中一閃而過,快到人來不及分辨。

神情微微不耐:“把書還我。”

“不還會怎麼樣?”

蘇映月不會看臉色,反而遞上自己嬌俏可人的臉蛋,嬌滴滴脆生生問,“你會吃了我嗎?”

傅西洲乾脆閉眼。

“不好你這口。”他冷冷淡淡。

“那你好哪口呀?”

蘇映月才沒那麼容易退卻,“你說說看嘛,你的理想型女友是怎麼樣的?我試試看,反正改變自己還不簡單。”

拜托,這可是傅西洲。

富三代裡的佼佼者,提起他,圈子裡的長輩沒有不誇讚的。

他都快大學畢業了,私生活乾淨自律,沒聽說他心有所屬,也不見有哪個女生把他這塊肥肉啃下來。

努力一下,她近水樓台,勝算很大。

何況,徐阿姨也喜歡她,剛才還特地請她喝茶,要她多多融入傅西洲的社交圈,他的圈子裡都是男生,也該發展一些女性朋友了。

有些話,暗示的夠明顯了。

蘇映月歡天喜地,自以為已經得到未來婆婆的喜愛。

不過傅西洲

擅長潑冷水。

他甚至懶得跟她多費唇舌,“蹭”一下站起來,不發一言,大步流星走人。

甜膩香水味充斥鼻尖,濃得他腦殼一陣一陣疼。

“哎,傅西洲!”

蘇映月不知通宵熬夜的人通常沒什麼好脾氣,發揮纏人本領,“你去哪裡?你等等我啊。”

她追了上去。

同齡人在陽光下享受快活人生,明笙被拉去廚房做打雜。

要夏新雨做這些雜事是不可能的。

她身嬌體貴,拉不下臉。

況且湯蔚茹也心疼女兒,不願意她做這些女傭才會做的低賤雜事。

反正明笙逆來順受,順從,也很好說話。

外頭這些小姐公子哥臨時起意要燒烤,所以肉串蔬菜之類的食材都要廚房現成準備,她幫著一起製作烤串。

生肉黏膩,還在往外流血水,黏糊糊貼在手掌,鑽進指縫,微微惡心。

昨晚洗碗不小心打破了一個碗,撿碎片的時候不小心手指被紮破,流了一點血。

湯蔚茹不聞不問,當沒看到,隻說家裡沒有創口貼。

傷口還新鮮,現在乾活的時候還有點疼。

夏新雨什麼都不乾,廚房這邊離花園更近,她站在窗口左顧右盼,脖子都快伸成長頸鹿。

湯蔚茹不讚成地看了女兒一眼,張了張口,又不敢當麵教訓她。

隻能啞忍縱容。

“哎呀我騰不出手了,前麵又在催。”

廚房另一位盛阿姨跟湯蔚茹平時不對付,又見夏新雨穿得招搖好看,年輕女孩骨子裡的野心昭然若揭。

她笑著招手:“新雨,你忙不忙?幫阿姨跑一趟,把盤子裡這些送到前麵去。”

湯蔚茹哪裡不懂她心思,忙阻攔:“哎呀不行不行,她毛手毛腳的,做不好事。”

盛阿姨一笑:“那笙笙,你去吧。”

明笙一楞。

“媽,我才沒有毛手毛腳。”

夏新雨早就不滿她媽處處阻攔,口舌伶俐搶下這份差事,端著盤子就手腳穩重往前方花園去。

湯蔚茹乾瞪眼,沒好氣地斜了盛阿姨一眼。

盛阿姨樂嗬嗬,隻當看不見。

一旁的明笙鬆口氣。

不懂為什麼有人那麼愛拋頭露麵。

“沒有迷迭香,我得去摘點。”

盛阿姨放下手中活計,慢悠悠站起來。

“你彆跑了,讓我家笙笙去,她手腳麻利。”

湯蔚茹皮笑肉不笑地指派。

沒道理隻有她的寶貝女兒做兼職女傭。

要做就一起做。

明笙隻好放下竹簽,洗了手,步向花房。

花房在花園後麵很偏僻的角落,日常都有園丁打理,她很少踏足。

應該說,人在屋簷下,隻要是傅家的地方,她都很少瞎晃亂跑。

畢竟夫人眼睛尖,時時刻刻盯著底下人。

花房很大,鮮花爭奇鬥豔,繡球菊一簇簇,開得濃烈如火。

明笙喜歡的歐月,飽滿熱烈,美好如畫,是大自然的饋贈。

迷迭香有奇特香味,這個時節長勢喜人。

也很好找。

明笙在花房一角找到了這小東西,摘下一大把。

剛要站起來,花房外傳來腳步聲。

有人在外麵。

“聽說你受傷了,哎你傷在哪了?給我看看行不行。”

是一個女孩的聲音。

聲音清脆,肆意鮮活,很有生命力。

明笙隔著花房玻璃,望見外麵一高一矮兩道模糊身影。

男人身材頎長挺拔,需要女孩子仰起脖子才能與他對話。

“誰告訴你我受傷的?我媽?”

傅西洲聲音像浸了冰水,聽上去不近人情,“她給你什麼好處了?”

蘇映月大約不適應那麼冷沉的他,頓了頓,跨前一步急於解釋:“你彆這樣說,阿姨也是關心你呀。”

“我跟你很熟嗎?你都開始教我怎麼說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

“站住,往後退。”

傅西洲先後退一步,“你的香水很熏人。”

被男人如此直白地表達嫌棄,蘇映月還是頭一遭,她眼眶濕潤,委委屈屈:“傅西洲,你不要那麼凶嘛。”

“我下次換個香水總行了吧。”

可惜傅西洲鐵板一塊:“沒有下次。”

“你什麼意思嘛。”

“字麵意思。”

蘇映月這樣被寵著長大的大小姐哪裡受過如此待遇,萬千委屈湧上心頭,聲音裡帶了一絲哭腔。

“傅西洲,有人知道你那麼混蛋嗎?”

傅西洲冷冰冰的聲音裡能聽出一分笑意:“有啊。”

花房內。

明笙已經開始深深同情外麵的女孩子。

她真的運氣不好,撞到傅西洲情緒最差的時候。

相處三年,她已經修煉到,僅憑他說話的口氣,就能輕鬆判斷出他的心情好壞。

他現在心情很壞,非常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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