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課時間是半小時,動作基礎,曉曼教練也耐心專業,明笙柔韌度不錯,能跟上她的節奏。
唯一不足是沉不下心。
心浮氣躁,完全沒有辦法做到靜心凝氣。
這人最近好像牛皮糖,黏得好緊。
最近不再冷淡,也不玩失蹤遊戲,反而頻頻出現在她視線裡,處處找存在感。
習慣冷臉的大少爺最近溫情款款,變得開始講點道理。
是想做好男友了嗎?
可是,他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嗎?
沒有約會,唯一的交集隻是暮華裡,對彼此的肉/體再熟稔不過,可是心貼得近嗎?
傅西洲在乎過她的心情,尊重過她的人格,嘗試過了解她的需要嗎?
明笙心煩透頂。
但總歸今天不是幽會的日子,她也不用搜刮腦筋應付,出了一層薄汗,囫圇衝了個澡,剛吹完頭發,他的信息進來了。
一個古怪的數字。
【2207】
【去健身房前台取房卡】
明笙頭皮像被人突然扯緊,有一種大事不妙的直覺。
難怪自己剛找到這個瑜伽館的位置,看到在酒店樓上時,莫名其妙咯噔一下。
【不行,回晚了寢室樓就鎖了】
他秒回:【才八點,來得及】
——來得及。
明笙胸間一口濁氣堵在嗓子眼,盯著這三個字,隻覺得萬分諷刺。
也終於找到剛才上課心神不寧的原因。
小動物的直覺從來不會出錯。
傅西洲這個人,怎麼可能隻是隔著距離,簡單地眼神侵.犯她。
到最後,還是要用雙手,一件一件親手剝個乾淨。
果然他最在意的,還是她的身體。
“叮——”
緊鎖的房門打開一條細縫,黑夜如暗湧的黑霧,向她撲麵而來。
她抬腿邁入黑霧之中,主動,又不是那麼主動的,將自己置於危險境地。
手摸向燈的開關,身後傳來窸窣動靜。
“彆開。”
男人聲音發沉,臂彎有力,胸膛寬闊溫熱。
覆上來,遮天蔽日般將她團團圍住,手指靈活,粗糲手掌心在肌膚上帶起一陣電流。
“磨磨蹭蹭的,我差點下去抓你。”
“女孩子洗澡本來就慢。”
男人附在耳邊的聲音喑啞曖昧,有沙沙的顆粒感,“做什麼洗那麼乾淨,反正待會還要再洗……”
“待會我陪你一起洗。”
明笙的天鵝頸難耐地仰起,線條拉直,毫無還手之力。
酒店厚重的絲絨窗簾完全擋住了重重月影,給與最大程度的安全感。
呼吸聲綿綿又沉重,中間夾雜著女孩子小動物一般的嗚咽。
窸窣聲擦著耳廓,任何細小的聲音都能讓人臉紅心跳。
“上課累不累?”
黑夜遮掩了傅西洲貪婪的神情,
他的鼻尖流連在她香噴噴的頸間,
最愛她的牛奶肌,絲滑剔透,即便不怎麼用心保養,她整個人也是香的。
沉醉之餘,到底還分神關心她的上課情況。
可惜,這種程度的關心在明笙看來,不過淩/虐前遞上一顆虛情假意的糖,一點都不甜。
“我說累,你就放我回去嗎?”她輕輕囈語,“好假。”
“還有力氣跟我鬨脾氣,可見上課沒有百分百投入。”
“看到你來,我也沒有健身好。”
“比起那些冷冰冰的健身器械,我更想把我的力氣給你……”
明笙憊懶,整個人嬌媚又軟若無骨:“我謝謝你啊。”
傅西洲沿著那一抹芬芳,低頭找到她柔軟唇瓣,嫻熟遞上一個安撫的吻,“還會諷刺我,看來還有體力。”
“……我們把那天教室裡沒能做完的,做完。”
環境陌生,酒店寬敞的床榻同樣觸感陌生,就連窗外搖曳的燈影也與暮華裡不同。
明笙眼眸中的黑影卻是熟悉到骨子裡,他的背後是萬丈霓虹,燈火模糊他的臉龐,卻照亮他寬闊的肩部輪廓。
令她酸酸澀澀地知道——
這是傅西洲。
帶給她所有甜蜜、迷茫、痛苦、快樂的傅西洲。
夜色裡,她隻看清了他一雙清亮的眼睛。
凜凜深情藏在其中,正幽亮溫柔注視著她——他的所有物。
“你好像不太專心?”
“我很專心呀,在專心看我們學校的校草傅西洲。”
明笙聲音婉轉,又有點小狡黠:“平時我這種小透明可是很難見著呢。”
傅西洲的心被最大程度地取悅,手臂一伸,台燈驟亮,淡黃色光暈裡,兩人的眼瞳裡都印著對方的樣子。
“看吧。”
他劍眉一揚,唇角愉快彎著,“校草是你這個小透明的,彆人隻有看的份,你隨意。”
這黑影變得具體,寬肩窄腰,荷爾蒙氣息爆棚。
配上一張深情款款的俊臉。
——是彆的女孩絕對沒機會見到的傅西洲。
明笙媚眼如絲,一頭瀑布長發鋪在枕上,黑鴉鴉一片,更襯得她肌膚賽雪。
大好男色當前,她卻把臉一偏,臉頰漫上可疑紅暈:“我看夠了,也就那樣。”
心虛似的,匆匆伸手把燈掐滅。
一室黑暗。
傅西洲在她耳邊不懷好意:“笙笙你不老實。”
“你的眼睛明明說不夠……”
兩人耳鬢廝磨,在黑暗裡窸窣耳語,而他遊刃有餘,掌控她所有感受。
黑暗像水,他的眼睛是水中湍急的旋渦,明笙有溺水感。
她又多麼想找回對自己身體的主動權。
這場情//事比預期的更長更激烈,到了最後,她腦袋昏沉,體力耗儘。
隻是一個很突兀的問題突然浮出腦海,令她在一瞬間心臟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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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身體的占有嗎?
為什麼不能是發自心底的尊重?
傅西洲本想拉著她過夜,但明笙怎麼都不肯。
她不想臨到畢業,給室友們一個“夜不歸宿”的壞印象。
傅西洲最後是黑著臉送她回校的,大三開始他就不住校了,為了方便一起做事,和李京爾廖擎住一起。
到了周末,明笙大清早接到電話,明江要她回一趟家。
回了家,明江剛好也休息在家,趁著湯蔚茹在廚房忙,把她拉到後花園裡說悄悄話。
“夫人上次提起你,想見一見你。”
“這是大好事。”
明江搓著手喜上眉梢,“老板夫妻倆對我們一家一直很關照,幫著解決了新雨的工作,這下也該輪到你了。”
“新雨隻是個前台,但你不一樣,堂堂清城大學的畢業生,去傅遠什麼部門都綽綽有餘。”
明江做了一輩子司機,事業庸碌,這輩子也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