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熟悉的裝扮，讓他心裡的那股子煩悶緩緩壓了下去。
他對著那邊背影說：“你還舍得來呀？不是約了彆人嗎？”
那個身影明顯僵硬了一下。
薑堰南緩緩走到辦公桌旁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聲音又緩和了一些，“來都來了，晚上要不要一起看電影啊？我準備了——”
話音一頓，薑堰南在轉過身的時候看到了那人的側麵，薑堰南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聲音也像淬了冰一樣，“怎麼是你？我跟你說話，你怎麼不吭聲？”
薑堰南又打量了一遍對方的打扮，聲音更冷了幾分，“你是故意穿成這樣讓我誤會的？”
素雪緩緩轉過身來，臉色有些委屈，眼眶都紅了，“薑總，我不是故意的。”
她怎麼不是故意的呢？她今天見過蘇玥，專門換了一身跟她一樣的衣服來。
她就是故意的，但在薑堰南麵前絕不能承認，硬著頭皮說：“是你自己把我當成彆人了，我也不好打斷你。”
鍋直接甩到了薑堰南頭上，薑堰南看見她就煩，懶得再跟她計較，隻想讓她趕緊走。
“有事兒快說，說完就走。”
素雪看見薑堰南對自己這麼不耐煩，而且明明剛才很溫柔的說話，顯然是把她當成了蘇玥，素雪心中對蘇玥的憎恨又多了一分。
但她表麵上沒有表現出來，素雪依然是嬌滴滴地說：“薑總，這些天我聯係你，你不接電話，也不肯回我的信息，我隻能找上門來。還有我那邊的資源也斷了，能不能再給我個機會。”
薑堰南走到大班椅前，緩緩坐了下來，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聲
音冷冷淡淡的，“我為什麼留你在身邊你應該很清楚，當初留著你就是為了做障眼法。糊弄蘇琪琪的，現在蘇琪琪已經完了，那你在我這兒就沒有任何價值了，這一點你應該清楚。”
素雪垂著眼眸，掩下眼中一閃而過的蔭翳，聲音低了下來，“我清楚。但是我也要生活呀，你就這樣斷了我的資源，我接下來怎麼辦呢？我的事業就完了。就算是你隻是利用我，那我前麵任務完成得很好呀，你不應該就這樣結束了我的一切。”
薑堰南緩緩抬起眼皮，微微上揚著下巴，高傲地睨她，“任務完成得很好？”薑堰南好笑，“你就是完成的過頭了，我讓你去對付蘇琪琪，你為什麼總是上蘇玥麵前舞？”
“演技不行。錯都不知道錯在哪兒了，就你這樣，你還有什麼事業前程？”
薑堰南不但說她專業能力不行，還說她沒腦子，素雪多少有點掛不住臉，雖然屋裡就隻有兩個人，但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被這樣數落，素雪覺得自己無地自容。
素雪不想再掩飾自己的一切感情，快步走到辦公桌前，微微傾身，聲音有些急切地說：“薑總，這麼多年了，我對您怎麼樣？您心裡清楚呀，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蘇玥有什麼好的？您這麼對他，對您不冷不熱的，又何必呢？”
薑堰南看向素雪的眼神又冷得幾分，“我對他怎麼樣？他對我怎麼樣？你怎麼這麼清楚啊？”
素雪的身形一頓，臉色有些尷尬，薑堰南雙手壓在桌邊微微向前，素雪隻覺得壓迫感瞬間襲來。
隻聽薑堰南娓娓道來，那聲音卻一點感情都沒有，就像從地獄傳來，“你調查她，調查我了？素雪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啊？”
“我能把你從泥濘地救出來，抬到雲端，我就能還把你踩回去，甚至去更肮臟的地方。”
素雪的後背上爬上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太了解薑堰南了，他說到做到。
到這個地步，她隻能拿出自己最後的殺手鐧，“薑總，我可是救過您一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