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去之後,蘇玥找了機會,進了靈堂幕布後邊,靈堂將水晶棺隔絕在一個小空間裡。
這正好方便蘇玥行事。
看到水晶棺中的路晴時,對方已經做了遺體美容,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
即便路晴做了很多錯事,但是死者為大,蘇玥作為一名醫生,心中還是生出了憐憫。
她略微遲疑的時候,外邊便傳來了保鏢恭敬的聲音,“大少。”
隨即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嗯。你們都去忙吧。”
保鏢們似乎不太樂意,但又不敢觸黴頭,“大少,二少讓我們在這守著。所以……”
薑堰南頓了一下,倒也沒為難,便說:“那我自己進去看看小晴,跟她道個彆,這總行吧?”
保鏢們也是儘職儘責,“那請您自己進去。”
保鏢被薑堰南的氣勢嚇到,忘了保潔還在裡麵,就放了薑堰南進去。
張鳳和張瓏在靈堂外邊,張鳳給保鏢遞煙,讓他們往邊上走一走,“大少有幾句話想跟路小姐說,咱們聽見也不好。就走遠點,你能看見就行了。”
保鏢們想想也是,薑馭齊隻是吩咐他們保護好路晴的遺體,彆被偷走,又沒說不能讓人看。
再說,他們也不想得罪薑堰南,便聽了張鳳的勸,往邊上走了走。
薑堰南走進去之後,掃視了一圈,除了看見地上扔著的掃帚和簸箕之外,沒有彆的,徑直走到路晴跟前,打量了路晴幾眼。
到底是自己看大的小妹,還是有點感情的,他壓低了聲音說:“小晴,原諒哥哥,哥哥也是想還你一個清白。”
說著,他便想撥開路晴的胸口,從兜裡掏出一個針管來。
薑馭齊看得太嚴,他沒辦法,隻能自己親手來取心包血,他之前跟醫院合作的時候,見過,在家又反複練習了幾次。
任憑他再混不吝,在這個事上還是有些手抖。
他嘶了一聲,小聲嘟囔一句,“隔行如隔山啊。”
下一秒,撐著水晶棺的台子上鋪著的布晃動了一下,薑堰南眼睛瞬間睜大,失聲罵了一句,“草!”
這聲不小,靈堂外的保鏢和張鳳他們都聽到了,保鏢怕出事,起身想去看看,張鳳趕緊拉住他。
那頭又傳來薑堰南又罵又哭的聲音,“小晴,你這麼年輕就走了,哥怎麼辦啊?”
張鳳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心裡暗暗給薑堰南的演戲點讚,麵不改色地拉保鏢坐下,“沒事,大少心裡難過哭兩聲。彆去了,大少哭讓你看見,你還想不想混。”
保鏢一想也是,就往邊上坐了坐。
薑堰南乾嚎了兩聲,捂著胸口,驚魂未定地看著眼前的蘇玥,花白的頭發,襯得那張小臉更嫩了,渾身散發著怪異的氣息。
他用口型說:“你來乾什麼?”
蘇玥看了看他手裡的針頭,接過來,二話沒說,轉身給路晴抽了心包血,然後快速地將衣服整理好。
薑堰南隨手掏出一個采血管子遞給蘇玥,她手法熟練地將采集到的樣本灌了進去。
兩人配合默契,完成之後,蘇玥將血遞給薑堰南,後者卻反手塞進了蘇玥的口袋裡。
這時,幕簾外傳來了張鳳緊張的聲音,“二少,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