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堰南第一次見蘇玥哭，是她媽媽剛出車禍的時候，她一個人在學校後巷裡，喝得昏天暗地，眼角掛著淚。
那時候，蘇玥就像一隻沒有家的小狗，可憐得很。
可現在的蘇玥，眼裡含著淚水，卻臉色平靜得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倔強又讓人心疼。
薑堰南摸她的臉，手卻被蘇玥打開。
“說話！”蘇玥冷厲的聲音，不大不小，足以讓薑堰南心尖發顫。
蘇玥見他不說，失笑道，“你現在又把我拉進來是為什麼？還想保全我的體麵？”
可她的體麵，已經在那半小時裡全數失去了。
“用不著。”蘇玥抹了一把臉，轉身要去抓門把手。
一隻大手覆上去，抓住了她的。
她的手冰涼，薑堰南的手溫熱，他緊緊抓著她，仿佛抓著很珍貴的東西。
他另一隻手環住她的腰，“我現在來正好。”
“好個屁！”蘇玥沒好氣地說，甩了一下肩膀，“你放開我。”
“嘖，卓正不會碰你的。”薑堰南說。
卓正確實沒碰她，可那又怎麼樣？
蘇玥撇過臉沒理他。
“演戲不演全套，有些人不會信。”薑堰南好聲好氣地解釋。
蘇玥回頭看他，“什麼意思？你知道有人給我做局？”
薑堰南點點頭，“不然我怎麼會這麼巧在這等著你呢。”
他低頭，用鼻尖蹭了一下蘇玥的臉頰，“我舍得讓你受罪嗎？”
他這麼親昵地觸碰，蘇玥的心思微微一動，知道他真的知道卓正沒有做什麼。
但她還是不放心，“你怎麼知道卓正……”
後邊的話實在說不出口，即便什麼都沒發生，蘇玥還是覺得仿佛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薑堰南雙手摟住她的腰，將她環進懷裡，蘇玥微微歎了一口氣，這會兒才後怕地有些顫抖。
“他不會的。”薑堰南安慰地撫著她的後背，“因為他是彎的。”
蘇玥：“……什、什麼？”
她認識卓正這麼多年，她怎麼不知道他……是彎的。
蘇玥有些懵，兩眼迷惑得都快對不上焦了，抬起眼來看向薑堰南，“什麼意思？他為了證明自己是直的，所以搞了這一出？”
可是當時卓正的意思，明明是，如果他跟蘇玥不讓彆人誤會，那麼受苦的就是蘇玥了。
當時她還覺得卓正一定是有什麼苦衷，沒想到是這種苦衷。
薑堰南沒解釋，而是說：“這個以後再說吧。現在我們需要出去，把那些記者先打發走。”
蘇玥眨了眨眼睛還沒捋清楚這些，薑堰南先一步打開了房門，外麵的記者差點就衝進來，好在他們忌憚薑堰南，都識趣地躲到了一邊。
但那些攝像頭還是懟到兩人臉上。
薑堰南將蘇玥往懷裡帶，半側著擋著蘇玥。
“蘇醫生，你剛才直播到一半，突然闖進來的男人是誰？”有記者問。
薑堰南瞥了他一眼，對方感覺脖子一涼，縮了下脖子，“你覺得呢？”
那個記者試探著說：“是，是薑大少？”
薑堰南嫌棄地收回目光，“這個問題太蠢，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