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堰南沒有回應，隻撇過頭看向彆處。
醫生來得很快，給薑堰南做了檢查。
一切正常，也能跟醫生簡單交流。
甚至還跟朱晶打了招呼。
但就是，哪裡不對。
蘇玥認真地盯著他看，他卻一個眼神都沒給自己。
等醫護都出去之後，房間裡隻剩下朱晶和蘇玥兩個人。
朱晶高興的臉上始終洋溢著笑容，“太好了。堰南，我都嚇死了，你醒過來就好了。”
薑堰南淡淡地點點頭，算不上熱情，但也不算疏遠。
朱晶還有好多話要說，但是醫生說，薑堰南剛醒不能累著，她想著蘇玥肯定有話要跟他說，於是就不舍地說：“堰南，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
薑堰南卻叫住她，“你等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朱晶很意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蘇玥。
蘇玥怔愣，半晌，“那我先出去了。”
朱晶想叫住蘇玥，又覺得這樣顯得太刻意，於是等蘇玥走後，坐下來，看向薑堰南，“你怎麼了？怎麼對蘇玥這麼冷淡？”
蘇玥走出去後，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小護士看到蘇玥都高興地恭喜她，“蘇醫生，薑先生醒了，恭喜了，你這段日子也是累壞了。”
蘇玥勉強笑笑，“謝謝。”她又回頭看了一眼薑堰南。
剛才他的表情，蘇玥都看在眼裡，他好像並不怎麼想看到她。
沒過多久，朱晶出來，蘇玥聽到聲音，立刻站起身來，想往裡走，她想去問問薑堰南哪裡不舒服。
還有太多話想說。
但朱晶抬手攔住了她，表情有些為難，“蘇醫生，給他點時間吧。”
“什麼意思？”蘇玥不明白，“他需要時間做什麼?”
朱晶撓頭，“我也不知道怎麼說，要不你自己去問問醫生吧。”
蘇玥定定地看了朱晶兩眼，轉身往主治醫生那邊而去。
“蘇醫生，老實講，你也是醫生，應該知道，大腦是最複雜的。薑先生的大腦受到重創，雖然現在看上去沒什麼問題，但很可能導致他記憶的錯亂。”
蘇玥現在腦子一盆漿糊，不明白。
醫生繼續說：“他心裡有些想法可能會翻出來，或者說，他過去的記憶壓著現在的記憶，可能就會對某些人或事，產生反感。”
蘇玥腦袋裡嗡的一聲，她明白了，薑堰南過去的記憶湧上來，他忘記了現在的自己，而隻想著以前的蘇玥。
而過去，他反感她。
為什麼反感呢？
蘇玥回到薑堰南的病房，想進去，但又怕他不想見自己。
被自己喜歡的人厭惡，真是太傷人了。
她猶豫很久，久到夜都深了，等她確認薑堰南睡著了，她才輕手輕腳地進了病房。
病房裡開著一盞夜燈，男人已經熟睡，恬靜的麵容，讓他看上去更好看了。
蘇玥走到他跟前，抬手輕輕摸他的臉，輕輕歎了口氣。
男人眉頭微皺，蘇玥以為他醒了，想閃躲，男人卻抓住了她的手，壓在自己的胸口，似乎心滿意足，翻身又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