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四)欲望(2 / 2)

王源書的父親有很多慢性病,三天前的傍晚發起高燒來。

他心中起了邪念,雖然向廠子請假照顧父親,但根本沒有回家。

他在外如行屍走肉般遊蕩了兩日,他心裡有一個可怕的想法,不敢對任何人提起。

沈婉婉不知該如何回應。

不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草草了結性命對他父親不公,但他已經堅持十年,沈婉婉實在不忍心怪罪他。

沈婉婉問:“那你為什麼又……”

王源書看向兔籠,“我睡不著,想給我爸最後做一頓好的,它躲了一晚上。”

沈婉婉:“?”

王源書說:“前幾天我爸還讓我給他念報紙,他一定也想活著,而且他的燒已經退了,我怎麼能那麼自私?而且細細想來,這些年我能熬下來,其實多虧了我爸,每天下班回來和他聊聊天,心裡就沒那麼煩了。”

沈婉婉:“……”

王源書說得很感人,但是……她隻是想活命!

沈婉婉從口袋中掏出信封,“我知道這隻是杯水車薪,但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你父親那邊,我再去打聽打聽有沒有什麼應對的政策。”

王源書怔住,“這怎麼行?我不能收。”

“沒多少錢,”沈婉婉將信封塞進他手中,特意講給他聽,“其實現在大多數廠子的效益都不算太好了,我爸媽開了家小店,生意還不錯,是在廠子裡上班的很多倍。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幫忙去,前提是你和林紅的死真的沒關係。”

王源書感動之餘,又有些無奈,“我怎麼會殺她?我們隻是吵了一架而已,說實話,吵架那會兒隻有自卑,我太明白了,跟任何男人比,我都比不過人家。”

沈婉婉父母健康,沒法勸王源書,她隻能說:“你照顧老人這麼多年,我很敬佩你。我……我家裡有一個沒用的輪椅,明天帶給你,這樣方便一些。”

沈婉婉家沒有輪椅,她打算直接買一個送給王源書,好歹能讓老人出來走走。

王源書眼中淚光閃爍,他堅定道:“謝謝,我會努力。”

*

沈婉婉回到隊裡後,聽到一個好消息,對崔華人際關係的排查有結果了。

除了外麵的鶯鶯燕燕,崔華還有一個固定伴侶徐悅,徐悅開了一家小商店,還買了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她與崔華經常見麵,隻約在二人的家中,從不會約會。

若不是崔華的鄰居抱怨他家裡總是鬨得太大聲,警方很有可能還不知道。

沈婉婉到時,大家正在討論這個徐悅。

崔落說:“方雯雯和林紅都是被侵犯過的,徐悅是女人,要順著她查嗎?”

陶薑難得笑起來,“徐悅我已經查過了,她本人雖然有大筆不明來源的錢,但大概可以知道,都是崔華詐騙得來又給她的。她的前男友任斌很值得討論,兩個人分手很多年,任斌甚至都已經結婚生子,他女兒已經讀高中,還在騷擾徐悅,上個星期給她郵了三隻死老鼠。我和徐悅談過了,她說和任斌談戀愛的時候,就覺得他這個人不正常,會突然暴躁,需求強烈,家裡放著大量色/情血腥暴力的影片。”

朱建華罵道:“聽著就是變態。”

“如果任斌還沒放棄徐悅,他對徐悅的固定伴侶就會有敵意,我打算去任斌家走一趟。”

沈婉婉毛遂自薦,“陶隊,我也想去。”

“可以,崔華那邊,賀星淵和向東盯著。”

沈婉婉看到向東低著頭走到賀星淵旁邊。

他乾站著不吭聲,沈婉婉擔心他又想找賀星淵麻煩,便靠近了幾步。

向東垂頭喪氣,聲音很低,“師哥,不好意思,你彆見怪。”

向東沒法不沮喪。

他在隊裡沒有會談八卦的朋友,一直都不知道賀星淵的過去。

賀星淵的貢獻毋庸置疑,他能抗住折磨,沒有出賣任何一個隊友,這份堅毅,也值得所有人尊重。

向東竟還與他計較什麼他更受照顧,昨晚向東都沒睡踏實,半夜醒了,都想抽自己一巴掌。

賀星淵的反應很平淡,“什麼事,記不清。”

沈婉婉知道賀星淵是真的沒放在心上,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向東在他眼裡,估摸著隻是個普通的學弟。

向東卻以為賀星淵不願原諒他,心裡更難受了。

沈婉婉沒替賀星淵解釋,就該讓向東難受幾天。

好好工作得了,天天比什麼,真有能耐的人,就算不去比,也能發光發熱。

*

任斌開了一家租賃錄像帶的店。

一樓是店麵,二樓就是他家,他已經離婚,女兒跟前妻一起生活,已經是高中生。

陶薑與沈婉婉一起走進店麵,陶薑亮出身份,店員迎上前,“警察?稍等,我們老板在二樓,我去叫他。”

趁著店員去二樓的功夫,沈婉婉打量起店鋪來。

鋪子不大,牆上的架子放著的都是錄像帶、光碟,還賣磁帶。

能擺在外麵的都是合法的,沈婉婉沒瞧出有什麼不妥。

她正要和陶薑討論,就聽樓上傳來“啪”的一聲,有人從二樓跳了下來。

沈婉婉朝門外走去,一個穿著黑色上衣的男人拔腿就跑,沈婉婉想都沒想立刻去追。

逃跑的男人就是任斌,一米八多的個頭,又高又壯,五官與畫像極為相近,凶手就是任斌!

任斌將一切能推倒的東西全都向後推,街邊時不時地傳來尖叫,二人跑進小巷,任斌發現追他的隻是個女生,漸漸放鬆警惕。

他甚至停下來,肆無忌憚地打量沈婉婉,“可惜了。”

沈婉婉跑到任斌對麵,“可惜什麼?”

“你這模樣不錯,可惜衣服……”

沈婉婉淡笑,“可惜穿的不是碎花裙,是嗎?”

任斌神色一凜,“你們果然查到了,既然如此,你就和我走一趟吧。”

他陰冷地笑著,朝沈婉婉走去。

任斌小時候在寺廟待過,練了多年武術。結婚以後雖然沒再練習,但對付一個小姑娘,他信心十足。

任斌朝沈婉婉伸出手,試圖扼住她的脖子,將她控製住。

也就是在他伸手的一瞬間,沈婉婉一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拳擊中他的腹部。

劇烈的疼痛讓任斌忘記呼喊,沈婉婉立刻又攻向他的下部,將他橫掃在地。任斌來不及反抗,沈婉婉就已將他銬住。

陶薑姍姍來遲。

任斌這才感覺到害怕,他拚命扭動身體,“死丫頭,我殺了你,殺了你!”

陶薑臉色一沉,抓起任斌的頭發,又踹了他一腳,“安靜。”

任斌隻能用仇恨的目光瞪著沈婉婉。

隊裡很快來人,將任斌扭送回去。

沈婉婉與陶薑留在任斌家,試圖找些線索。

就如徐悅所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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