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摘花(2 / 2)

沈閆定定望著她:“娘娘會長命百歲的。”

越襄忽的就笑了:“我們家好像沒有長壽基因。活個五十歲好像就差不多了。”

沈閆微微一頓,他想問,何謂基因。

卻瞧見小太後懶懶的往後靠,朦若遠山的眉輕輕蹙起:“予頭疼,身子懶怠不舒服。實在不願意費神,也不想做什麼決定。”

“是否以太後之禮入葬楊太嬪,今兒在朝上我也聽明白了。越閣老與沈掌印各執一詞,旁人吵來吵去都是做不得主的。若沈掌印能力排眾議,此事交由沈掌印做主便是。”

沈閆摸不清小太後的心思:“娘娘不做主?”

自她入宮,這樣著急上手朝務,背後缺不了越蘅的鼎力支持,他們還需要她在後宮的鼎力支撐,前朝內閣與後宮太後聯手,才能與他這個掌印抗衡博弈。

她一直以來都是以家族利益優先的,也從來都是這樣做的。

那看著他仿若看著螻蟻的眼神,沈閆至今都不能忘記。

可她現在,怎麼就願意放手了?

“方才沈掌印不是還祝願予長命百歲嗎?”

越襄微微笑道,“要想活的久些,就不該想太多做太多。”

她還要再看看沈閆。更不能偏幫越蘅,這是坐山觀虎鬥,她乾嘛一定要把自己牽扯進去呢?她還有她自己的盤算。

她又不是那個一心一意為了越家的小太後,做什麼要維護越家的利益呢?

越襄笑容淺淺:“得先帝遺命處置朝政又垂簾聽政的,隻有予與沈掌印。予做不得主了,那自然是由沈掌印做主的。彆人的話,又有什麼要緊的。”

越襄這番話,直到從長樂宮出來,沈閆還在心中反複回想。

小太後與從前大不一樣了。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行事也與從前大不相同。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沈閆從來都知道,心裡也很清楚,在旁人眼裡,他幼年入宮做了太監,這一輩子的命就算是定下了。再怎麼掙紮也掙紮不出去。

可憑什麼呢。他不肯認這個命。

既要做太監,那就要做最好最厲害的那一個。

大概旁人眼中,他與年輕的太後之間仍舊是雲泥之彆。可先帝遺命,是隻給了他們兩個人的。

史書工筆,哪怕是現在的記錄,他沈閆的名字也和越氏嫡女越襄的名字在一起。

原本以為,她在宮外嫁人,他在宮中做個權臣,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的。

當初先帝病重,他是想了法子的,可她還是進宮了。

既進宮了,他不沾長樂宮的邊,橫豎她是要一輩子待在這宮裡的。或許有那麼一日的變故,可她將越家看的那麼心重,那麼聽越蘅的話,這宮裡她大概是要住一輩子的。

這樣的兩個人都在宮裡一輩子,倒也挺好的。

可她病了,傷了,退縮了,似還要違背越蘅的意思。這讓沈閆怎麼忍耐,怎麼克製?怎麼不碰她的長樂宮?

夜闖長樂宮,他給足了她身邊貼身侍女體麵。偏她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撥他,沈閆想,他那麼多的想法和念頭,要是都施用在她的身上,小太後會不會嚇壞了?

她合該就是要被人捧在手裡的,何須事事親力親為?

這樣的一朵嬌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