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方府(2 / 2)

“方道友心境之豁達,叫我等歎服。”商硯書也裝模作樣地恭維一翻,隨即又說,“我聽說,方道友還娶妻成親了?”

“是,我是有一結發妻子,已經八年了。”方道文說到此一臉幸福,“當初也正因為遇到蓉娘,我才會選擇留在此處。”

“尊夫人現在何處?怎麼不出來一見?”商硯書狀似好奇。

“蓉娘正在後宅養胎。”方道文目露歉意,“蓉娘八年前流產過,之後就再未有孕,這回好不容易懷上,我怕她憂心,所以一直未將城中鬨邪祟一事告知於她,隻讓她安心在後院休息,煩請幾位也幫我守住這個秘密,不要在她麵前提起此事。”

“福順。”他喚來小廝,似乎是要去後院請人。

郭朝陽趕緊阻止道:“我和子衡方才與邪祟交過手,身上還留有部分汙穢血氣,尊夫人既然有孕在身,還是在後院安心養著的好,免得我等衝撞於她,對了,方前輩,我還有些關於邪祟的事想問。”

商硯書似想說話,不過他看了打斷自己的郭朝陽一眼,慢悠悠地靠回椅背上,又恢複了一開始的閒散姿勢。

郭朝陽和杜子衡又陸續問了方道文一些問題,陳縣令因為縣衙有事,告了聲罪便先行離開,商硯書沒再插話,隻和路乘一起安靜旁聽。

路乘是屋中最狀況外的人,從頭到尾沒發表過任何關於邪祟的言論,而且聽彆人談論這些,他還無聊地打了個哈欠,隨後又揉揉自己“咕嘰”叫的小肚子,從早上下山到進城,再到發生這一係列事件,已經過去了數個時辰,日頭漸漸到了正午,平常這時候,路乘已經吃完中飯了,現在卻隻能餓著肚子硬捱。

他倒是也可以直接開口,但是路乘並不想打斷眾人談論正事,他雖然對捉邪祟一事沒什麼參與感,卻也知道輕重,於是一邊懂事地捱著,一邊又忍不住可憐巴巴地看商硯書,指望商硯書能儘早發現他在挨餓。

商硯書早就發現了,可他就裝著沒發現,甚至還刻意地控製著視線不跟路乘的對上,他看似在專心致誌地聽幾人討論,嘴角卻悄悄彎起一抹愉悅的弧度。

午時過半,這幾個人還是聊個沒完,在路乘餓到不懂事前,那名叫福順的小廝突然進來稟告說:“老爺,夫人今天還是吃不下東西,說是沒胃口。”

方道文歎了口氣:“孕中的女子胃口總是差些。”

他又吩咐道:“去多備些她喜歡的點心,酸甜的果子也備些。”

福順應聲離去,但屋子眾人聊上沒幾句,便又聽到他返回的聲音,福順在屋外遙遙喚道:“老爺,夫人找你!”

不片刻,就見到有一女子的身影出現在屏風之後,與之一同而來的,是一股濃烈到刺鼻的脂粉香氣。

郭朝陽和杜子衡都是自幼在宗門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