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現在劍盟上下,上至盟主,下至雜役小廝,對秦獸那個禽獸無不恨之入骨,巴不得生啖他肉,生飲他血。
要是有和他同歸於儘的機會,估計沒人會不願意,二話不說就乾了。
但,問題是……
“咽不下這口氣又能如何?!那也比無意義的送死要好一千倍!”
說話的弟子目光冷冷,沉默良久,還是低聲道:“宗主其實……另有打算,總之,你們做好準備,在大婚開始之前,切記要控製住自己,更彆打草驚蛇。”
“莫師兄,這是什麼意思?”
先前忍不住提劍去找秦獸拚命的弟子眼睛一亮,“莫非……”
“噤聲!”
莫師兄忍不住提高聲音,但很快便擺出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說”的樣子,“總之,你們記得控製住自己,切莫打亂宗主計劃,我還有事需要布置,便先行一步了。”
在他走後。
本來氣氛還格外沉重的小院,陡然變得熱烈起來。
單純的弟子們不再滿臉憋屈,而是喜氣洋洋的討論起來……
“是要動手吧?宗主一定是要動手吧?嗨呀,想想再過不久就要向一位準帝拔劍,還有點小興奮呢~”
“什麼拔劍不拔劍的,你這蠢貨小點聲!咱們明明是在婚宴上舞劍助興!助興懂麼?”旁邊有個雞賊的弟子狠狠戳了一下他,先前得意忘形的那名弟子也如夢初醒,嘿嘿傻笑起來:
“沒錯,舞劍,就是舞劍才對。”
大家對視幾眼,忍不住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院子裡的空氣變得快活起來。
其實這些弟子也不是不清楚。
就算他們占據先機,暗中偷襲,但在一位真正的準帝境大能麵前,依舊沒有太多勝算。
或許能因為殺那個禽獸一個措手不及的緣故,將他打傷,但想要借此機會弄死他,基本不存在可能。
甚至,集他們全宗之力,能在秦獸身上留下輕傷,便足矣自傲了,畢竟準帝境界的大能實力太過超然,壓根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隕落的。
但那又如何?
即使殺不了那個禽獸,能在他的婚宴上飆一身血,對這些弟子們而言已經足夠了。
劍修大多都是寧折不彎的性子,他們或許圓滑或許雞賊,但心裡都有底線存在,除了個彆渣滓,這是一群
特彆執拗的家夥。
安若素作為劍盟長老,同樣也算他們半個師尊。
而現在師尊要被逼迫嫁給一個人渣,心裡但凡是有點血性的漢子都不可能咽下這口氣,更遑論是一群直腸子的劍修?
之前因為沒有領頭羊的緣故,他們心裡就算再怎麼憤怒,再怎麼憋屈,也隻能忍著,簡直快忍成萬年水烏龜了。
但現在不同了。
有宗主親自帶領他們露頭,就算是準帝又如何?
媽的,乾就完事了!
沒人考慮過,萬一這件事暴露之後,會有怎樣的後果。
他們也懶得去考慮。
人活著一生,總不能真的隻是為了活著,當師長被羞辱,當宗門被壓迫。
他們自記事起便開始養的那道劍氣,也是時候出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