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對麼……”
“阿極？”
紀茗寒的聲音仍舊回蕩在耳畔。
夏極額上情不自禁留下冷汗，連臉上的禮節性笑容都沒繃得住。
他仔細回憶了一番自己之前的舉止，並沒有發現有哪裡露餡了。
所以這女人究竟是怎麼看穿他的真實身份的？！透視眼麼？！
“道友……本座不明白，道友這是什麼意思，我並不認識一個叫夏極的男人……”他仍在垂死掙紮，反正堅決不願意承認。
可惜紀茗寒不為所動，隻是冷靜的陳述著以下事實：
“你說慌時，食指會下意識輕扣空氣，同時眼神飄忽，語氣僵硬，額上的冷汗更是流個不停……”
“曾經在一起生活這麼久，我對你的每一個習性都了如指掌，現在……你還要繼續裝傻麼？”
“我最親愛的……阿！極！”
最後兩個字，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分外滲人。
夏極有點頭疼。
裝裝裝，還裝個屁的裝！
這點小習慣他自己都沒注意過，沒想到紀茗寒這女人竟然記得這麼清楚！而且也太過了解自己，僅憑這些小動作便敢確定他的身份。
既然已經被拆穿了，他也不打算繼續裝下去。
再次恢複自己的本來麵貌，他語氣有點無奈：
“茗寒姐……好久不見。”
紀茗寒其實要比他大了不少，不過因為女孩子的年齡是秘密，所以夏極一直不清楚對方比她大了多少，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如果是按凡人的觀念來算，做他祖奶奶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俗話說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三十送江山，女大三百送仙丹，女大三千位列仙班。
紀茗寒最少也是在送仙丹的層次，甚至位列仙班也不是不可。
不過這年齡差聽起來似乎很嚇人，但對修士來說卻算不上什麼。
畢竟一個就連下界一個最普通的化聖境修士，都可以輕鬆活幾千年，更彆提是他們這些上界大能了，壽命動輒都是數十萬年。
在如此漫長的生命中，幾千歲的年齡差，其實和差幾歲沒什麼區彆。
在與紀茗寒相處的時候，夏極一直稱呼對方為“茗寒姐”，這也是紀茗寒親口要求的。
紀茗寒已經記不清了，自己有多少年沒再聽到過這個稱呼。
十年？百年？亦或是千年？
看著那張依舊熟悉，卻明顯成熟許多的俊朗麵龐，心底的感情也同樣複雜。
痛恨有之，懷念有之，驚喜有之。
痛恨他當年不辭而彆，讓她辛苦尋找無數歲月，卻一無所蹤，甚至以為他是被自己的仇敵暗殺了。
懷念當初與他在一起度過的每一天，每一點滴，那是她有生以來最美好的回憶。
驚喜久彆後的忽然重逢，能再次看到這張熟悉的俊朗麵龐，便從心底感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