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道人一陣沉默。
雖然穆彆鶴如今的模樣真的很淒慘，控訴的時候更叫一個淚如雨下。
但……他這副模樣，未免也太狼狽了，好歹也是位真仙境巔峰的修士，下界眾生眼中的仙人，打小報告的時候能不能先把鼻涕眼淚擦一擦？
有這麼一位沒出息的後輩，道人都覺得丟臉。
他歎了口氣，語氣有些蕭索：“行了，快點收起你那副人嫌狗憎的醜模樣，你是我穆家的人，在外麵受了委屈，老祖自會替你主持公道。”
“主持公道？”
卻是一旁的紀茗寒忍不住了，冷笑道：“穆人清，你自我感覺未免也太良好了吧？”
自我感覺良好這句話也是她曾經跟夏極學的。
紀茗寒不知道阿極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但後者有時嘴裡總會蹦出一些初聽起來十分奇怪，細細思索又覺得特彆恰當的詞語，久而久之，她也學會了不少現代詞彙。
同為仙帝巔峰，雖說紀茗寒證道的時間並沒有穆人清那麼漫長，但差距也沒大到哪裡去。
像那種仙帝翻手鎮壓另一名仙帝的劇情，就連話本裡都不太可能會出現。
更何況。
穆人清目前隻是一道化身，而並非真身降臨，存在的時間有限。
區區一道化身，口氣倒是不小，張嘴就要替他那位後輩撐場子。
想主持公道？當然可以，但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實力。
“紀宮主倒是依舊牙尖嘴利。”
麵對紀茗寒的挑釁，穆人清依舊是一副淡淡的模樣。
隻是將目光轉移到一旁的夏極身上，一邊輕聲說道：“能否替我這不成器的晚輩主持公道，待會兒手下自然能見真……”
“真……”
“真……”
“真什麼？”
夏極笑吟吟的看著他，一邊捏著拳頭，發出陣陣骨脆聲。
穆人清淡定的表情龜裂了。
剛才有多冷靜，現在他就有多難堪。
似乎回憶起那一日深入骨髓的痛苦來，他下意識咬緊牙關，寒聲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老祖你也認識這個王八蛋？！”
穆彆鶴並沒有品出氣氛的不對勁，見到老祖一副怒氣勃發的模樣，心中大喜。
本來他還擔心，老祖不願意為了自己得罪紀茗寒這位仙帝，但現在看來就沒必要擔憂了。
畢竟老祖現在這表情，跟見了殺父仇人一樣，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