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沒用。
幻覺沒用。
她的眼睛,能看到最真真切切的南澗。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很清楚,在她進入七寶樓的那日,南澗並沒有進入。
而身為七星宗長老,南澗也不該進來。
所以,他隻能是後來掩人耳目,偷偷摸摸進來的。
掩人耳目不要緊。
要緊的是,七寶樓為什麼會打開?
除非……
“鑒觀鏡沒消失?”路小堇下了結論,“七寶樓不是活的,它不能自己打開,從頭到尾,打開七寶樓的人都是你,對嗎?”
這才能解釋,為何七寶樓從來不會在不該打開的時候打開。
因為一直都有人在控製。
而且,南澗為什麼知道七寶樓不會在不該打開的時候打開?
除非,每一次打開時,他都在。
被拆穿後,南澗並沒有多慌亂,隻是眸光複雜地看了她良久:
“沒錯,鑒觀鏡沒有消失。”
“但七寶樓確實是活的,它比你想象中還要強大。”
路小堇皺眉:“鑒觀鏡究竟在哪兒?”
她直覺這東西很重要。
雖然她一直被色貪所擾,但她對南澗其實並沒有多少信任,所以從頭到尾,她都在觀察南澗,想從他身上找到鑒觀鏡。
南澗打開的機關盒子裡,確實有神跡的氣息。
但很弱。
而南澗身上又很乾淨,沒有神跡的氣息,且他顯然也不會跟她說實話。
這也是路小堇放棄從他身上找鑒觀鏡的原因。
等一下!
路小堇突然想起了那日她從南澗指尖看到的金光。
那應該不是幻覺。
南澗是神跡的人!
南澗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這樣說:
“鑒觀鏡在哪兒,我不會告訴你,但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路小堇最恨謎語人!
“你與神跡有什麼關係?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七星宗的所作所為了?”
“嗯,知道。”
至於他與神跡是什麼關係,他並沒有解釋,隻是慢慢走向路小堇。
他身上的氣息,逐漸逼近。
路小堇則逐漸失控。
她又給了自己一刀,強迫自己清醒。
下一瞬,南澗伸手,握住了她手中的刀。
“好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南澗的聲音,清冽疏離,但在路小堇耳中,卻如媚藥一般。
熱——
好熱——
好想將南澗一整個吃掉。
“通關令就在眼前,去取走吧,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路小堇死咬住舌尖。
咬斷舌尖的痛楚,讓她稍稍清醒過來,她甩開南澗,後退幾步:
“你不要過來!”
“否則,我會殺了你!”
南澗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他笑起來很好看。
如春風拂來,漫山花開。
“是想殺了我,還是想得到我?”
都想。
“小堇,拿走這兩塊令牌,我就成全你的色貪,可好?”
他在引誘她!
但路小堇能是那腦子不清醒的人?
一拿到令牌,她就嘎了。
還成全?
嗬。
到時候彆說吃肉了,連點肉渣都吃不到。
既然無法控製誘惑。
那就。
殺了他。
路小堇捏緊匕首,刀尖對準南澗的心臟,狠狠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