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戰看著和師傅氣質一樣的暖暖,有些懷念又有些感慨道:“師父和你一樣,最喜歡穿白色僧衣,無冬立夏都是一雙草鞋。
在戰場上,滿眼都是血和屍體,還有正殺得起勁的士兵,師父那時候帶著七八歲的我,就那麼若無旁人的行走其中,救治傷員。
無論是華夏軍人,還是日本戰士,隻要還喘著氣的,他就給人家包紮;要是犧牲的,他就念一段《往生經》。”
暖暖和惠緣師父隻相處了一天,加上重生回來,也不過是片刻的功夫。
若說對惠緣師父有多了解,自然算不上。她對師父的了解,都是通過他留下來的書信或者經書備注窺見一二。
如今,通過師兄說的往昔,暖暖一下子覺得師父的形象更加豐滿起來。
尤其是她知道惠緣師父喜歡穿白色僧衣,其實和她自己的原因一樣——人靠衣裳馬靠鞍。
歲數大了就喜歡回憶往事,但這些事雷家小一輩們聽的都可以倒背如流了,加上他們並沒有見過惠緣師父,自然不了解這世上真的有那種一眼就讓人打心眼裡尊敬和信服的人。
但暖暖不同,他們是師兄妹,同一個師父,或許也隻有他們二人,才記得這世上有過一個叫做“惠緣”的高僧。
所以雷戰見暖暖聽的入神,心中歡喜,平日裡不太愛說話的雷大將簡直就像成了一個話癆。
師兄妹在雷戰的精舍裡從早上聊到吃午飯,雷戰仿佛沒看到親兒子、親孫子擔憂的小眼神和暖暖一件糾結的表情,非要親自下廚做一頓飯。
“師妹,額,我還是叫師弟吧!”
暖暖揮揮手,“師兄隨意!”
雷戰把一副嶄新的圍裙圍在身上,自我感覺超級良好的道:“師弟,我和你說,當初師父那真是雙手不沾陽春水,要不是我學著做飯,我們師徒兩個就這麼坐著,抬頭聽風吹過的聲音。”
暖暖實在忍不住樂了,她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人把“喝風”說的這麼清新脫俗。
“自打師父不告而彆,我已經有八十多年沒有自己動手做過飯了!”
原本準備吃吃也無妨的暖暖:“……”
她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在佛陀比丘戒中,並沒有戒肉食這一戒律,所以即使是惠緣剛知道華夏漢族的佛教戒律時,也有些懵逼:這麼嚴苛嗎?
要知道在九天大世界,佛修不代表真正的和尚,隻有剃了發,正式皈依的才是。
而且隻是戒葷,包括蔥薑蒜等帶有刺激味的蔬菜。
在佛教中,肉食屬腥,並不避諱。
在九天大世界,彆說佛修,就是真正的僧人都沒有不殺生的戒律,隻不過秉承慈悲為懷的心態,居然成了約定俗成的事。
此時,雷戰正在擺弄一隻變異火雞,正確說是火屬性小母雞。
“但那時候我正在長身體,以前缺衣少食長得和跟豆芽菜似的,師父就變著法子的給我補身體。隻他不會做,聽人說什麼叫花雞,裹到泥巴裡就成了。然後……嗬嗬,我有整整一個月都不能聽見雞這個字。”
暖暖控製住自己的想象力,覺得還是不要太好奇師父的廚藝比較好。
如今食物緊缺,但虎城緊挨著大興安嶺,因靈力複蘇,越發像原始森林靠攏的大興安嶺,連人參都成片成片的長著,其他的山珍更是數不勝數。
雖然危險重重,但對於一個四天王境的修士來說,想要弄吃的,那真是太容易不過了。
到了開飯,除了叫花火雞,還有飛龍燉蘑菇、野豬肉燉粉條、紅燒猴頭蘑、什錦蘑菇湯、主食是白麵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