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
最後一個字尾被他卷著舌頭以一種奇異的韻律和令人頭皮發麻的詭異腔調吐了出來。
朔眼神愉悅，輕聲又重複了一遍：“我們可是共生關係啊。”
隨著他最後一個字吐出，喉嚨越發乾癢，朔實在控製不住，緊接著他又是一陣劇烈地咳嗽，更多的鮮血從他口中吐出。
黑豹加快朝他輸入異能能力，另一隻手則撓撓後腦勺，他作為聯邦軍隊第一軍團中出了名的大老粗加缺心眼，實在對他這番含有豐沛情感的話產生不了共鳴。
而在場的小昭和002號則是兩個抓瞎的純文盲，完全不理解這個詞的概念。
小昭剛才得到肯定的答複，安靜地站在鷹眼身前，等待著最佳時機。
隻有心思細膩的鷹眼一下子明白了他這句話背後潛藏的含義，她將審視的目光投向遠處眼神就像野獸一般凶狠的實驗品023號。
心中卻響起多年前在聯邦第一軍校圖書館中，她輕聲念出的那段文字。
在生物學的概念之中，共生指的是兩種生物，相互依賴，彼此有利。倘若彼此分開，則雙方或其中一方便無法生存。
當年她心中不屑，認為這種關係放在自然界任何物種之間都行，但是這種奇異的關係放在兩個獨立的成年人之間，太過於沉重，從某種角度來看也是無能的體現。
而對於這些從睜開眼睛開始就日日夜夜地活在刀尖努力地在實驗室生死線上不斷掙紮的小孩來說，這種正常人眼裡所謂的畸形關係則是最珍貴的救命稻草。
鷹眼在心中歎息，她眼中依次掃過在場的002號，023號，279號，心底深處壓抑已久的某處正在動搖，把他們帶回去真的是正確的選擇嗎。
走廊對麵的朔暫時從劇烈的咳嗽中解脫出來，低啞著嗓音繼續開口。
“昭和朔。”
他繼續開口道：“在古星際語中分彆是太陽和月亮的意思。”
潮水般的回憶湧向他，食指的指腹上又隱隱傳來粗糙古老紙麵劃過的觸感，他永遠也忘不了如宿命般看到這兩個詞的那一瞬間。
他握拳抵住嘴唇，壓抑著口中的咳嗽聲，真摯的眼神好像直接穿透了黑豹的身體傳達到小昭，他用著一種蘊含著極度複雜感情的語氣開口道。
“而對我而言，最幸福的是......”
“小昭做星際中最耀眼的太陽，永遠照耀著我，而我則做夜晚的月亮，永遠地，永恒地，亙古不變地守護著她。”
“002號。”
念他名字時，朔加上了重音。
他偏過頭，麵無表情地望向不遠處同樣躺在地上的002號：“你懂嗎，我和她之間。”
猩紅的光芒從他琥珀色的瞳孔一閃而過，黑豹迅速察覺到不對，收回按在朔胸口的手，大腿肌肉猛地爆起，迅速地分析局勢，要想破局唯一的轉機就在目前還能行動的002號身上，得去他那裡。
下一刻，黑豹被死死地困在原地，不遠處的朔痛苦地悶哼一聲。
小昭回過頭看向鷹眼，不顧左邊肩膀傳來的劇烈疼痛，伸出右手緊緊地握住鷹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