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在一旁聽到他的狠話,忍不住笑了出來:“誒,薑南,你在我們當中確實挺像寶寶的。”
說著還伸手比劃了一下兩人的身高差距。
薑南一米七八的身高其實不算矮,穿了鞋後四舍五入勉強還能算個一米八。
但是他骨骼纖細,在陸野這種身高一米九,又長期鍛煉,身材略顯壯碩的北方人麵前,就顯得嬌小了起來。
薑南看著陸野比自己幾乎大了一圈的拳頭,對南北體型的差異早就已經免疫了,翻了個白眼威脅道:“人都到齊了吧?還開不開會,不開我走了。”
“等會兒。”陸野道,“我們隊裡的王牌還沒有到,老師拖堂呢。”
“王牌?”徐鍇奇道,“咱們學校攀岩隊的王牌不就是你——”
“叩叩——”
接下來的話被敲門聲打斷,眾人轉頭望去。
來人站在門口,修長的身影幾乎將門外的光線遮蓋。
薑南離門口最近,猝不及防與來人打了個照麵,熟悉又陌生的麵孔讓他一怔。
“抱歉,我來晚了。”
來人出聲說道,略帶低沉的聲音與薑南記憶裡那句 “抱歉,我不喜歡男人”重疊。
是周淮之。
時隔四年,再次碰到周淮之,薑南他第一反應是這人不是應該在千裡之外的Z市嗎?第二反應是真他媽帥啊,四年了居然一點兒也沒有長殘。
他忽然想起出門前抽的那張塔羅牌。
愛情牌,寓意會遇到新的愛情。
結果遇到了四年前拒絕他周淮之。
什麼破牌,垃圾玩意一點兒也不準。
周淮之這逼根本不是他愛情,是他愛情的墳墓。
薑南看著從門外進來的人,不由想起高中時期為愛苦學的歲月。
高中那會兒他的成績一直穩定在年級一百名左右,談不上特彆好,但也不算太差。
隻是一和始終保持年級第一的周淮之相比,就顯得天差地彆了。
得知周淮之的高考第一誌願是Z大後,他就暗暗決定要和周淮之上同一所大學,為此鉚足了勁學習。
高三一年的時間起早貪黑、懸梁刺股都是家常便飯,終於在最後關鍵時刻把成績提到了年級前十。
高考成績出來後,得知自己穩上Z大,他鼓起勇氣向周淮之表白,不料慘遭拒絕。
好在他也不是自怨自艾的人,既然周淮南不是他愛情的康莊大道,那他就換條路走,於是把誌願改填了自己更喜歡的清大。
兩所學校距離兩千多公裡,他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和周淮之有碰麵的機會,沒想到對方竟然保研到了他們學校。
而他,還要去給周淮之拍照。
想到這裡,薑南心裡堵了一口氣不上不下。
如果是高中時期,有這樣的機會他肯定樂開了花,可當初周淮之無情地拒絕讓這朵花早就謝了。
時隔四年,他看到周淮之,一想到自己那封被掃落在地的情書。
千言萬語化為一句——他媽的。
陸野看到周淮之進來,上前勾著周淮之的肩膀,給在場的人做了個簡單的介紹:“這是我們的新隊員周淮之,工學院的,也是我們的超級ACE。”
在場的人紛紛自報家門,隻有薑南還在感慨自己和周淮之屎一樣的緣分,一時沒有出聲。
“薑寶,在想什麼呢?”
陸野的聲音打斷薑南的思緒,一臉打趣地問:“怎麼這樣看著我們王牌,難道你們認識?”
薑南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盯著周淮之看。
他收回了視線,否認道:“不認識!”
“不認識。”
後麵這句是周淮之說的。
薑南的不認識是嘴硬,周淮之的不認識是平靜的表述。
陸野並不知道兩人曾經是校友,聽兩人說不認識也沒有多想。
他對周淮之說:“這是薑南,是我們這次招新的主攝影師,我們學校火出圈的幾組宣傳圖都是他拍的,還拿過好幾次攝影比賽的獎,厲害著呢。”
周淮之禮貌地對薑南說:“你好。”
薑南趁隙觀察了周淮之的反應,然後發現這人是真的不記得自己了。
隔了這麼多年,薑南要說失望也沒有很多。
但是說一點也不在意也不可能,畢竟周淮之算得上是自己的初戀。
但轉念一想,高中時期喜歡周淮之的人如過江之鯽,他不記得自己也不奇怪。
況且表白的時候周淮之連正眼都沒瞧自己一眼。
一想到這裡,薑南的心情更堵了。
周淮之沒有得到回應,見薑南仍盯著自己看,內心疑惑,又說了句:“你好?”
“哪裡好?”薑南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
周淮之:“?”
薑南這次沒有再接話,率先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下,提醒道:“人到齊了就開會吧。”
“對對對,先開會。”徐鍇也跟著說道,“我們研究一下拍攝工作的安排。”
大家陸續落座,周淮之的位置在薑南的正對麵,正好看到薑南低頭偏頭和旁邊的人說話,臉上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