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我近期不適合懷孕,需要調理一下身體,估計得半年時間。”
見男人沉默不語,沈煙猜想他應該是擔心失去自己這個客戶,沒了經濟來源,負擔不起家人的醫藥費。
她溫軟的聲音已暗藏幾分醉意:“你放心,這不影響我們之間的協議。”
“如果你家人看病需要錢的話,我可以一次性付清給你。”
“昨天晚上放抽屜裡的協議,你看了嗎?”
“看了。”
沈煙點頭:“那你有什麼要增加的嗎?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跟我說。”
男人略作思考後,聲線清雋,如山間微涼的晚風在耳邊拂過:“加上一條,協議期間,你隻能有我。”
自己從始至終也隻有他這一個男人,重新再找也很麻煩,不出意外,她也不想換。
想了想:“如果你身體沒有問題的話,可以。”
她一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哪怕現在有點醉了,也沒有被男人三言兩語牽著鼻子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身體什麼問題?”男人鋒利的眉宇皺起。
“我們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中間也沒做過措施,卻一直沒有懷孕,我之前去醫院查過,我身體沒有問題。”她小聲說著。
“你意思是我有問題?”男人眼底醞釀著狂風暴雨,嗓音沉冷。
沈煙覺得周遭的空氣,好像比剛才冷上幾分。
她搓了搓手臂,眼神飄向彆處,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查過,就是正常夫妻的頻率,幾個月,甚至半年懷不上都是正常的。”
更何況他們的頻率不知道比人家高出多少。
除了第一次,餘下的體驗都讓她很愉悅。
聽到沈煙的解釋後,男人陰沉得快要滴出水的臉色,才稍微好了一點。
躺在草坪上,看著上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煙抬頭感歎道:“如果有星星就好了,在浩瀚宇宙的對比下,生活中遇到的煩惱,好像都不值得自己在意。”
話落,將酒一飲而儘,男人聲音悶悶道:“慢點喝,小心彆醉了。”
“醉了好,醉了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她毫不在意地低聲回答。
男人晃酒的動作微頓,不經意道:“有什麼煩心事說出來會好很多。”
“說……出來。”沈煙望著遠方喃喃道。
從小到大,無論遇到什麼事情,她都是一個人獨自扛著,沒有人可以傾訴。
早就養成了把什麼事情都藏心裡的習慣。
現在有人告訴她,有煩心事了可以說出來。
許是酒意醉人,又或是男人的話太過蠱惑。
沈煙默了半晌,開口道:“一個救了我又整日諷刺我的男人,非常讓人討厭。”
想到晚上在爵色,季寒川對自己的控訴,沈煙濕嚕碎亮的眸中閃過一絲委屈:“今天哪怕不是我,就算是一隻啊貓啊狗他都會救的。”
“可笑,我當時竟覺得,或許我和他之間不用一直這麼針鋒相對。”
“他不知道我這三年,收到過多少自己老公和陌生女人的親密照。”
“他也不知道我這三年,是怎麼在那個冷冰冰的房子裡度日如年的。”
“他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那樣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好像是我才是那個做錯一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