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章(2 / 2)

剪個頭發搞得像在直播,能發五六條。

今天怎麼沒動靜了?

景澄擔心謝欽言,坐立難安。

恨不能趕緊比完賽去找他。

“下麵有請32號,來自建築係大一新生景澄上台。”

主持人在台上報幕,景澄反射性站起身。

在高一之前,他都不敢上台講話,每次老師點名讓他站在講台領讀,他不光身體會抖,眼前還會蒙上一層霧氣,大腦像宕機了似的。

謝欽言為了鼓勵他,拉他去公園進行詩朗誦,一開始是對著湖,後來對著樹,慢慢的再遠遠對著人群,到最後直接拉他到晨練的爺爺奶奶麵前,讓他對著他們念。

一開始,景澄的嗓子就像被膠水黏住了,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他想趁謝欽言不注意,偷偷跑掉,但每次都能被他眼疾手快地抓住衣領。

為了讓景澄能有自信,謝欽言總是先大聲念一遍,引得爺爺奶奶滿堂喝彩,把氣氛烘托起來。

對於他這種社牛體質的人再說,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兒了,景澄隻會感覺社死。

謝欽言在這件事上格外有耐心,一次做不到,就去兩次三次四次……

一個人對環境熟悉了,必然能夠找到踏實感。

景澄最初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那麼執著,後來謝欽言告訴他,“因為我從你的眼睛裡看出你渴望自信。”

他還說:“你已經不是小孩兒了,成年後進了社會要獨當一麵,不能總躲在我後麵。”

也是從那一刻起,景澄才真正感覺到,他是個大人了。

不過三年光景,如今站上更大的舞台,景澄不能說自信洋溢,起碼眼睛裡看不見膽怯了,也不會緊張地直哆嗦。

今天演講的題目是《光明與黑暗》,景澄是根據謝欽言的經曆有感而發,他想要把這篇稿子念給他聽,儘管知道他沒有來,還是想象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有他。

“我們越向往光明,就會對黑暗越憎惡……”

景澄的聲音堅定有力,傳遍禮堂的每個角落。

“我在黑暗裡找尋你,沒有光源籠罩著你,亦能清晰辨彆你所在的方向,因為你的存在即是光……”

舞台是昏暗的,一束追光靜靜跟隨景澄。

穿著白襯衫的少年,笑起來如沐春風,淨如白雪。

明明他的嗓音那樣柔和,語氣卻充滿力量感。

如隕石重重砸到人的心頭,墜落時的撼動連帶著心臟一並狂震,血液隨之上湧,熱流在體內流竄,燃起火花飛濺進腦海裡。

謝欽言坐在觀眾席最不起眼的角落,看不見他,亦能通過聲音辨彆他所在的方向,想象他此時的樣子。

一定比草長鶯飛之時更加淡定從容,站在那裡,被無數人注視也不會想要逃。

台下掌聲如雷鳴,景澄深深鞠了一躬。

在他下場後,謝欽言側目朝向旁邊,“走。”

黑色衝鋒衣拉到頂,他戴著墨鏡和口罩,帽簷壓得極低,在場內無疑是另類的。

夏明澤扶著他離場,小心幫他盯著腳下,直到出去後,才長鬆了口氣。

“你說你這是圖什麼啊?來聽自己弟弟的演講還不能光明正大的。”

謝欽言沒管他,“去喝酒。”

-

回宿舍後,景澄給唐秋雲撥了電話。

“唐姨,是哪個同學帶哥哥出去的啊?”

“夏明澤,他說好久沒聚了,我想讓你哥出去散散心也挺好的。”

“那哥哥還沒回來嗎?”

“沒呢。”

確認完畢,景澄給夏明澤發了微信。

彼時,夏明澤和他們宿舍的一幫人都在酒吧,大家夥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熱火朝天。

他們怕謝欽言敏感,故意裝不在意,表現得跟以前一樣咋咋呼呼的,但越是這樣越刻意。

沈逾正剛問完謝欽言,打算什麼時候回學校上課,夏明澤就收到景澄的消息。

他連忙借口打斷,碰下謝欽言的胳膊,“你弟問我在哪兒,要說嗎?”

“讓他來。”

謝欽言神情冷漠,不忘警告,“去聽演講的事情彆說漏嘴。”

夏明澤撓撓頭,把位置發給景澄了。

就在學校附近,他來得也很快。

氣喘籲籲到了包廂門口,景澄調整呼吸,準備進門之後就把榮獲特等獎的好消息告訴哥哥。

他可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學生。

功勞得分他一半。

景澄推開門,皆是熟悉的麵孔,全是明大的,要麼是謝欽言宿舍的,要麼就是他隔壁宿舍的。

之前謝欽言聚會偶爾帶上他,自然都認識。

同大家麵麵相覷一番,他訕然笑道:“各位學長好。”

哥哥是謝欽言的專屬,他不想叫彆人。

“過來坐吧。”夏明澤推了下謝欽言旁邊的人,“給弟弟讓個空。”

“謝謝。”

景澄不安落座,偷瞄了眼謝欽言,發現他頭往後仰,在閉著眼。

簡單的衝鋒衣外套穿在他身上也透著矜貴和疏離感。

不說話的樣子讓人內心發怵,景澄猶豫再三才喊了聲:“哥……”

“嗯。”謝欽言沒有睜眼,冷漠回應了句,隨後竟然說:“你之前怪我不給你介紹這幫好哥們,今天我把人都叫來了,喜歡哪個隨便挑。”

誰也沒想到謝欽言會來這一出。

偌大的包廂,氣氛仿佛被凍結。

要知道,謝欽言在出事之前可是拿他弟弟當寶貝似的寵著,誰敢多看一眼,他恨不能把人眼珠子給挖出來,不許任何人惦記。

沈逾正還半開玩笑問過“你弟要沒對象,我追他行不行”,結果謝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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