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相顧無語了半晌,都走到這裡了,也不可能再轉回去找老爺子了,現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祈禱能平安到達京城吧。幸虧這麼驚險的事,也就這麼一遭,剩下的路途平順的很。但兄妹倆臉上的妝容,卻是一直堅持到進了京城城門才悄悄的卸去。
古西昊無比感歎,自家妹妹還是比他強了太多,就這次的事,如果沒有妹妹,可能後果是所有人都承受不起的,想到此,他心中也不禁有些埋怨起了老爺子,還有什麼是比人命更重要的?亦或是,他和妹妹已成了棄子?這話他沒有和妹妹說,但在他的心中,卻成一根刺。而這根刺也成了他奮進的最大動力。
古西弦沒有他想的這麼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直接躺平了,反正想啥都沒用,敵在暗,我在明,能想個球球啊。
城門口,佟明彥早派了家裡的管家來等著了。管家也是佟家出來的,自然是認得佟夫子的,上前打過招呼,就引著一群人往佟府而去。三品大員的府邸,怎麼也不會小,再一個佟家除了一個佟明彥,家族裡還是有很多人在其他方麵大展身手的,故而佟明彥的府邸還是挺氣派的,古西弦再一次的感歎,古人的智慧,是絕對不能被小瞧的,這庭院風情,小橋流水,假山畫石,花草樹木,一個庭院就是妥妥的現代公園呀。
兩人在見過老師和師娘後,就被安排在了靠近主院的一處叫明軒院的小院落,說是小院落,其實也是一個小戶型的小彆墅了,師娘念及兩人年紀尚小,又初次離家,就給他們安排在了一個院落裡,加之佟明彥夫妻沒有自己的孩子,弟子弟子,是徒弟,也是兒子,古代的師徒關係可不比父母與兒女的關係淺,夫妻倆自然是很看重的。在安排好了兩孩子後,兩人就向佟夫子細細詢問起了一路上的細節,當聽到路上有人要截殺兩孩子時,都驚出了一身冷汗,不管古家人是否早有所料,兩孩子若在來路上受到了傷害,那就是他佟明彥的事。他決定明日要和兩個孩子好好的談一談,人已到了他這裡,若有什麼事,早知道也好早預防,雖然心頭有那麼點的被古家人利用的不是滋味,但事情沒弄明白,他也不能就靠著一些猜測,就對兩孩子有什麼偏見,畢竟主動的一方,可是他自己。
次日一早,在用過早膳後,兄妹倆就被佟明彥帶進了書房。
“你們倆有什麼要對老師說的嗎?”佟明彥盯視著兩人,沉聲問道。多年的官威壓下來,他不認為有孩子能承受得住。
古西昊眼神坦蕩地看著他“老師問的是路上發生的那件事吧。說實話,我們也很茫然,雖然不知為何那些人指名要找古家的人。”
“噢,那為何你們會想要改變自己的容顏?又為何會隨身帶有這些東西?這難道不是在躲避些什麼嗎?”佟明彥緊追一句。
“我們……”古西昊正想解釋,古西弦就拉住了他的手,上前一步道“老師,這個事我來說。”
佟明彥點頭“好,那你來說。”
她打開自己隨身背著的小包包,從裡麵拿出一堆東西,有兩三根小炭條棍,幾根小毛刷,一些裡麵裝著花花綠綠液體的小瓶子,疊了好折的幾張紙,還有一個一看就被使用過很多次的胭脂盒,一一的在桌子上擺好,才說“您也知道,我從小就喜歡玩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雖然我自己並不覺得。這小炭條是我用來畫畫的,這些是我用來上色的。”
說著,她還打開疊折的紙,拿起炭條在上麵刷刷畫了一隻簡筆q版鳥,然後打開那些小瓶子,用小毛刷醮上瓶子裡的各色液體給小鳥塗色,又打開那個裡麵隻剩一丁點的胭脂盒子,用小指甲摳出來一點抹到小鳥的肚子上,一邊解釋“就是這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