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晌無課,她晃著背上的小草簍,又往山裡去了,她發現這山對她挺友善的,彆人的山中驚險她是一次也沒遇到過,而是時不時的總能給她些驚喜,罕見的山珍、少見的蘭花、珍稀的山參……這些統統變成了她的大錢錢。她感覺這山是準備把她推成小富婆的。問她銷售渠道在哪裡?這就不得不提那幾位留下來的殷衛了,絕佳的護送小能手呀。她是真沒想到殷世子會讓幾人全權聽從她的吩咐,且還是隻聽她的吩咐。還記得回來後的某次上山得了一株大淩國極罕見的建蘭,她正感慨名花無人識,隻當尋常物時,殷十五跳出來說隻要她願意,可以把它送往京城出手。
她躊躇著,覺得這一來一回太費時費力,怕這來回的費用都比花貴了。結果人殷十五說,這一株蘭花都能買好幾個他了。她興奮的差點兒跳腳,這真是太超乎她的想象了。那一次殷十五給她帶回來一千五百兩銀票,她直感歎貧窮限製了自己的想象,原來京城有錢人這麼多。她開心地給殷十五抽了百分之一的賣花錢當跑路費。把殷十五樂的牙齒都快樂掉了,然後其他殷都知道了,再然後幾人就悄咪咪悶聲發大財,一發不可收拾,她撿寶,他們管銷,她收錢,他們得跑路費,半年下來,幾個殷的荷包都鼓鼓的,要知道他們殷衛雖然年俸雖然比一般的護院要高,但也不超過百兩,而這才幾個月,他們都有好幾百兩的收入了,最小的殷十五直嚷嚷回去就要娶媳婦。當然這筆收入是家中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身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她實在沒有太多的安全的感,唯有握在手中的財物能讓她稍安安心。
明月鎮上,顏家商隊已在此停留了半年之久,這半年裡,顏明和顏知謹來了小月灣村八次,每次都是為談合作而來,拜訪古家似乎隻是順道。但沒有人知道,兩人把古家所有人的大小事宜都給了解了一遍,雖然隻流於表麵,但小月灣村的古家,在他們看來也隻有流於表麵的東西了。
幾個殷衛的事顏明知道不知道?當然是知道的,畢竟在京城也是時常打交道的老相識了,但卻想不明白鎮國公府把這幾人留在古西弦身邊的因由。連親戚都隻能說牽強,留下殷衛這事就有點耐人尋味了。他暗忖這其中的原因,卻久久無解。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鎮國公一家僅僅是對女兒的執著和偏愛。
“少主,古家的秀才已超一手之數,但似乎都無入仕之心,你說他們都是怎麼想的?”顏知謹覺得古家的人個個都思想奇特。在談正事的時候,顏家的稱謂很是分明。
顏明雙手執棋互撕,眼都未抬道“不是說那老爺子很希望兒孫出人頭地嗎?應是被當初古老三的事嚇破了膽。就如當初古家僅因為一個蘭貴妃就順勢而放一樣。古家人的膽子,太小。”
說實話,他是有點失望的,當初在京城,與古西弦兄妹的幾次偶遇,的確有些驚豔於他們的表現。但妻族背後的力量是不容小覷的,這個古家,現在雖然能稱得上是小富,但與他們盤虯京城的顏家相比,相去甚遠,世家聯姻講得是利益當先,目前的古家,配不上他們顏家,背負這樣的古家,對小丫頭來說,太累了。
看著半年裡對古家情緒漸淡的少主,顏知謹眉頭微鎖,思索片刻後,出言道“少主,婚姻之中,帶上太多厲害關係並不妥當。且您也不是不知,古家這小姑娘也非一般人。”
“嗯,她的確是不錯的。”顏明點頭認同,單從小丫頭來說,她是優秀的,甚至於超過了京城中多數的大家貴女。且那不屈不卑的性格也深得他心,他要的不是隻會守著後宅的一畝三分地的主母,而是能和他並肩笑傲的伴侶。從顏鴻樓所查到的資料可見,古西弦的表現都極符合他的要求,更甚至於比他想象的要好的多。不然,他也不會有來此這一遭了。
想到此,他豁然一笑,娶妻娶賢,娶妻娶心悅,既如此,扶一扶古家,又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