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西弦心中嗬嗬,搞得有多稀罕人似的,這麼無恥的要求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也沒誰了“開始吧。”
“卷中有記載,先主子以文才揚名天下,做為後來人,想必這方麵也不會差,你就以衣食住行為主題,賦詩一首吧。”老者左手邊第一位頭紮方巾的人板著臉開口。
古西弦在心中歪歪了數十句,心道你這是有多大的能耐,竟然規定我家老祖宗生孩子的基因必須怎麼怎麼滴,我好想問你一句,你是否遺傳到你娘的全部了。
現實卻是,一張小臉板成了麵癱狀,套用起了白居易的履道西門“陰縣月灣有弊居,池塘竹樹繞吾廬,豪華肥壯微半分,飽暖安閒稍有餘。行灶朝香炊早飯,小園春暖掇新蔬。夷齊黃綺誇芝蕨,比我盤飧恐不如。野村雖小不掩扉,往來商客道欣喜。榮冕繁華皆堪戀,小園鄉田亦合歸。跛鱉不屑騏驥足,傷禽未戀鳳凰飛。世間認得身人少,今我雖愚自逍遙。”
“好,妹妹真棒!”古西昊即時的喝彩一聲,他家妹妹真的,真的,太厲害了。
老者的身子微僵,小姑娘看似卑謙,把自己比成了跛鱉和傷禽,但同時也把不屑和不戀的心思表達的清清楚楚,他再不涉文道,也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在座的眾夫子……心裡怎麼覺得如此不得勁呢?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中發酵。
古西弦木著一張臉“繼續吧。”
夫子們把目光投向老者,老者微微點頭示意他們繼續。
“兵行詭道,無才者不堪為帥,不知姑娘有多少謀略在身?說舉三四行軍之策。”老者右手邊的第一人出聲。
古西弦都被氣笑了,一群野軍,竟然還考什麼為帥之謀,行軍之策,怎麼滴,還想造反不成?她的眉宇間隱隱的帶了點怒意,但還是靜下心來做了回答“雖鄉間女子,不學無術,無才便是德。但與你說道一二還是可以的。其一,兵速而不達者鞠死,兵遲而不達者罪死。此為行軍之策。其二,夫兵之行,千裡而後合。此為用地形之則。其三,兵之行也,多道而秣。此為行軍之效率也。其四,兵之勢也,險阻而居易。此為定軍心之穩也。此行軍四策,諸君慢慢研讀吧。”
說著,她就站起身“揚表哥,哥哥,我們走吧。”
不管當初先祖留下這支寧安衛是有何意,她都決定舍棄了,她不願也不想再去追究這些人為何做這些試探,心有異者,不堪為用。
“古家丫頭,你這是何意?”老者剛想誇讚她的那一番見解,聽到她的這句話,也是懵了。
“老先生,我家先祖如何,論不到你們說道,因他是爾等之主;我們兄妹如何,亦論不到你們說道,因爾等尚未有成為我屬之資格。雖我兄妹如今勢微齡小,卻也不表示我兄妹無爾等不可。爾等於我兄妹無忠義之心,亦無尊重之誼,我收之何用?且我兄妹鄉野之人,無爾等統帥江山之心,亦無爾等揮毫山河之胸襟。從今往後,彆再用我祖所賜之名行事,世上再無寧安衛。”古西弦收緊了袖中木牌,牌留人棄。
古西昊沒有說話,而是用行動支持妹妹的決定,三人自此離開。
“老祖宗,她這是什麼意思?”有人不可置信地開口。
老者的唇抿了抿,卻沒有吐出一個字。他們,被主子給放棄了!
小姑娘的絕決用行動詮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