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明點頭“不知古姑娘有何吩咐?”
“東西留下,人可以走了,後續的事情我寧安衛自行解決。”古西弦揮著手,大有一副指揮千軍萬馬的架勢。
顏明沒有猶豫“好的。”
雙方愉悅地開始交接。
古西弦讓人回城去通知其他人“通知大家夥把該收拾的東西都收拾收拾來城門外集合,我們可以起程回家了。”
得令的人歡天喜地回去通知了,沒多大會,寧一領著眾寧安衛帶著大包小包就出了城。家屬眾們統統打包帶走,他們終於要離開這生活了好幾輩人的地方了,眾人卻沒有過多的留戀,本來這也不是他們的故土,充其量就是第二故鄉罷了。
這樣的隊伍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自然在城內引起了一陣喧嘩,但北疆從來就是個因硝煙不斷而衍生出超大包容性的存在,喧嘩也僅一小會。
葛富貴等人還趁機奚落了幾句,不外乎是說他們像喪家之犬之類的。套古西弦一句話你罵你的,口水罵乾我還給你遞個茶,反正我又不痛不癢的。
就這樣,顏明等人還沒歇口氣呢,就又跟著古西弦等人踏上了回程的路。而葛富貴等人在城門口左等右等沒等來人,後來得知人家早十天半個月前就來了,東西也被截胡了。氣得跳腳咒罵了好幾天。
這還不算完,某天夜裡,原寧安衛的北疆所屬產業,大門上都被人貼了一張紙條,紙條上“好大一張臉”幾個字龍飛鳳舞,張牙舞爪。
與此同時,那位老祖宗也收到了十二家現任家主聯名的一封信,讓他一年之內歸還數百年來扣除歸隊的寧一等人外的所有消耗資源。隨同的還有一張蓋著個大大的長著又翅的“古”字印符,這是十三鷹衛中的古鷹符,符的背麵有著蒼勁的寥寥數字若有下次,誅!“誅”字還被特彆描了紅邊,看著讓人悚目驚心。
老祖宗頹然地坐在他固有的那張椅子上,被放任慣了的人,誰願意再被套上枷鎖,更何況是他這種常年被尊崇的存在。他如此做,也不過是一種試探,試探古家現在的深淺,試探其他十三家的態度。他以為不過是一個還是稚童的小姑娘,掀不起什麼風浪,更以為這不過是古家放出的一個探腳石。誰能想到,這就是個正主兒,還是個雖年幼卻絕不許被欺的主兒。雖然他自認為也並沒有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但他卻忘了,挑釁主家就是最大的過錯。他不知道這也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但他卻知道,從今往後,他們剩下的這些人,隻能苟著,且也不得不苟著,比之前更艱難更憋屈地苟著。古家,並非如外界所知的那般,隻剩陰縣小月灣的那些人,隻要鷹衛古支出來相護,他寧安衛,特彆是這殘支寧安衛,那就是個氣體的存在。這次,他想不低頭都不成,也唯有低頭照做,那個“誅”字並非是個字那麼簡單。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而古家,還是隻從未死絕的百足蟲,是他想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