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朽就受了皇上這份恩賜。”什麼叫打蛇隨棍上?這就是。推卸客套什麼的,不存在的事。知道皇上來,這個承諾是必須要拿到手的,不然什麼以下犯上之類的,太惡心人了。
“那麼秦家秦應英,老朽問爾一聲,因何要對我們小輩下殺手?今日若不說出個一二來,這個門,就不用出了。”對著秦家,端木老祖就沒有那麼客氣了。
秦應英很懵,他很是不安地起身,哪怕明知端木老祖看不到,他還是深深地低俯著身體“應英惶恐,應英感念老祖們多年來的關照,才在商海中站住腳跟,心下感激還來不及呢,怎會做出此等忘恩負義之事?”
端木老祖冷哼一聲“你的感恩是真是假,暫且不論,但你殺我們小輩卻是板上釘釘,鐵的事實,你也彆說什麼回家調查的事,到窗口看看,你若說你不認識此人,我就當今日在此放了個屁。”
“呯”一聲重物落地,眾人紛紛擠到包廂窗口處,時宣樓的中央空地上蜷縮著一個四肢癱軟的人,不是什麼大人物,很多人不認識,但秦應英卻是瞳孔緊縮。秦管家是秦家家生子,幾代都服務在秦家,變成灰,他都不能說不認識。因能力出眾,現在自家兒子手中做事。
人家證據都擺出來了,他肯定不能當什麼事都沒有“回老祖,這的確是我家家奴,隻不知所犯何事,可否容我一問?”
“你承認是你家的人就行,據此奴交待,他之所以勾結多方設計陷殺古家主,皆因受你兒子教唆。至於什麼原因麼,嗬嗬……說來可笑。”端木老祖冷笑連連“貪財不成生殺心,老套把戲了。”
他把當初的那件事拿出來講了一遍“本就是自身貪婪成性,我們家小輩有心高抬貴手放過了,卻不想竟為自家留下如此大一個後患,可真正是人善被人欺呀。”
秦應英聽的牙呲欲裂,就這麼一個奴才,自己犯了錯,竟然拖了他兒下水,給他們家立了那麼大一個仇家,真正是好膽量,他心中發苦“老祖宗,您也說了,這一切的因緣都由此奴所引,與小兒……”
“你想說與你兒子無關,說你兒子無辜吧?若你兒子未起貪念,護他周全,若無你兒背後縱容,你覺得他有那麼大的能耐可以搭上公主之條線?你說你這話有人信嗎?”端木老祖嘲諷道。
秦應英無話可駁,就算沒有見到自己兒子,但知子莫若父,自己的兒子那點小心思,他還是有數的“不知老祖要如何發落犬子?”
“若古家主能平安歸來,一切都好說,若古家主有個什麼閃失,那麼就讓你兒子以命抵命,那還是你們賺了。”端木老祖冷冷地道。至於中央地上蜷著的人,無人關注他的生死,一條陰溝裡的臭蟲罷了。
秦應英還能怎麼辦?打落牙齒和淚吞唄,硬剛,不好意思,他沒那個本事,也沒那個膽,除非他九族皆拋。
態度表明了,老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接下來的氣氛就歡愉了不少,三五老友相談甚歡,杯樽交錯,廂廂互串,難得的上京城貴豪齊聚,總得讓各人都達到點小目的不是?
古西昊也因此認識了很多以前接觸不到的人物,也算是多有收獲。兄妹倆互相交換了這段時間的收獲和消息,生活總算是又平靜了下來。
人之所求,平安首位,京中氣氛在無形中鬆懈了下來。古西弦在古邵燁的陪同下,去了一趟顏家,明存道不戰而退,其他家本沒把她看在眼裡的,也因龜斷名的存在收起了那潛在絨毛中的利爪,他們又不是明存道那種沒腦子的家夥,很是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且不說那神仙師傅是不是潛在某處正關注著自家弟子,就說那隨行在身邊的神獸,也是容不得輕易冒犯的,又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十三家的氣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融洽,讓四老祖老懷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