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淩國的上層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榜單在第三日就貼了出來,當一甲第一名古西昊的名字被唱念出來時,現場的人還來不及議論,就聽護榜侍衛高聲喊到“皇上有口諭,看榜者聽完再議。”
紛雜的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奉皇上口諭,狀元古西昊品性高潔,才情橫溢,心係百姓,胸懷天下,水稻增產法、紅薯培訓法,皆出自狀元兄妹之手。今告眾臣民,莫要被有心之人利用,人雲亦雲,一葉障目,毀人清譽。更告那有心之人,莫要得寸進尺,再有下次,朕定不輕饒。”
此言一出,百姓們沸騰了,即便他們目不識丁,也聽明白了,原來是有人想要害狀元郎,而他們這些人被人當槍使了。想想也是,心懷百姓的人,怎麼會是個忤逆親母的人?
人群中,那些對狀元之名不忿,欲鼓動眾人讓皇上廢除古西昊的人,頓時遲疑了,他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的,現在皇上親自出手為古西昊正名,並有言在先,那他們此時若還動手,隻怕是自找死路了。再想到殿試前出來搞事的同夥,到現在還不見蹤影,也不知是不是被皇家的暗衛們給搞走了,竟覺背上一陣陰風襲過,好生蕭瑟。
對麵茶樓的一間包廂之中,殷雪柔和幾位老爺子早已靜坐其中,對著下麵發生的事,他們心中波瀾微動,皇上的這道口諭很出乎大家的意料,但他們卻也沒有太多的驚訝,不管皇上是基於什麼原因做出的這番舉動,這份情,他們古家記在心中了。而趴在窗口的古西弦微眯著眼,睨視著下方的一切,她悄悄地舉手揮了揮,很快,那幾位正心中糾結,在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走的人,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她的唇角挑起一抹笑,真的以為他們兄妹是軟柿子,能可勁的捏嗎?都說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更何況他們從來就不屬兔子科的。
頭插宮花,戴著狀元帽的,身穿大紅狀元服,身姿挺拔的古西昊站在宮門口,望著天邊的雲霞,心中微微酸澀,有一種難言的複雜在心內翻湧,他吸了口氣,清了清眼神,前路著錦,他向日而行。未及弱冠的少年,心中豁然開朗,眼神灼灼生輝,堅定而練達。
飛身躍上高頭大馬,身手利落,打頭在前,路過街中茶樓,樓上明豔的少女對著他笑如夏花,那是他會以命相護的妹妹,也是會以命護他的妹妹,何其有幸,今生成手足。少女旁邊是師娘風韻正濃的慈愛,盈盈可見為他而喜的淚光。另一邊,四個年齡不一的老頭兒,那欣慰又自豪的笑裝滿了每一條打褶的溝壑,那麼的真誠和親切,不帶絲毫的功利。俊朗清雋的少年綻開了他如冬日暖陽般和煦的笑容,他一手握韁,一手微抬,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陽光下如玉瑩潔,晃花了道旁一眾的看客,今昔狀元郎,猶勝探花無數年。
“啊喲,我家狀元郎可真俊俏呀,不知會惹得多少芳心暗許喲。”古騰的臉都笑成了花,左瞧右瞧,就沒瞧到比他家小子更俊秀的了。
“老祖宗,您可一定要給我哥把好關,娶妻娶賢,咱要嚴防死守妖豔賤貨。”古西弦知道,在這個時代,這幾位老爺子對哥哥的婚事都是有一定的話語權的。
殷雪柔戳戳她額頭,笑罵道“你個小丫頭,真不害臊,還管起了你哥哥的事?”
“義母,害臊我也要管的,嫂子不好,我以後就沒哥哥了。”古西弦說的一本正經的,她心中也的確這般認為的,枕頭風可是世界上最厲害的風。當然,如果哥哥幸福,她也並不是那沒眼色的小姑子。
“丫頭說的對,妻賢夫禍少,一代賢妻三代旺,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至理名言。”古騰倒是很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