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與解表情深義重,如今得知噩耗,傷心難過也是正常。
葉聽道:“主公正是氣頭上,大司馬還是先回罷。”
霍止遲輕輕嗯了一聲,目光卻直勾勾望著沈青山關上的那扇門,腦中不自覺浮現方才他對自己的抗拒,下意識抬腿想去挽留沈青山。
結果不小心扯到傷口,他悶哼一聲,步伐稍頓,額頭覆上薄薄的冷汗。可他仍往前走了幾步,呼吸聲漸亂。
葉聽一把攔下他,正色道:“大司馬請坐,我看看你的傷。”
霍止遲截住他的手,搖了搖頭道:“不用。”
這時葉聽才注意到,霍止遲的褲腿已經被血濡濕,臂膀處也有血滲出。
他怔然,前幾日霍止遲這兩處並沒有傷口,況且受傷的地方如此意味深長。
手足一直象征著兄弟,也許對於解表的死,霍止遲心中的悲痛不亞於主公。
葉聽道:“大司馬何故如此,主公隻不過氣頭上……”
“鬱氣傷身,我不想他生氣,”霍止遲抬眸,扯來外袍遮去血跡,“葉先生,失禮了。”
葉聽搖了搖頭,“大司馬信義,這些又何足掛齒。”
霍止遲道:“陛下心思日漸深沉,還煩請葉先生多照看倚宜一些。”
葉聽頷首,“為主公分憂解難,是我應當的。大司馬且放心,我會說服主公的,也請大司馬好好養傷。彼時到了京城,有的是腥風血雨。”
霍止遲走後,葉聽敲了敲門。得到沈青山的同意後,他推門走進。
一進去就見沈青山卷著被子,隻露出半個頭,眼巴巴的望著他。
葉聽心知屋子的隔音不好,他跟霍止遲在外麵的談話,沈青山也聽到幾分。不過因為剛跟霍止遲鬨脾氣了,又不好直接關心,才在這裡等他。
葉聽笑道:“主公關心大司馬,何不直接表明呢?你也知道大司馬的性子,恐怕自責得近日都沒睡好。”
沈青山嗓音悶悶的,“葉先生,你到底是誰的謀士?怎麼還替旁人說話?”
但他心裡也知道,這件事不能全怨霍止遲。其中罪大惡極之人,應當是害死解表的凶手。
葉聽撫了撫嘴角,上前替他拉下被子,驀然瞧見他薄紅的眼梢,桃花眼濕潤,想來是躲著偷偷哭了一會。
他沒戳破,反而摸上他的手腕,仔細探了探,再次為此人頑強的生命力所驚到。
葉聽道:“主公,宮內勢力錯綜複雜,眼線眾多,你入宮實在是不明之舉。況且你入宮,是要以陛下之妃的名義麼?”
說到這,沈青山就想起來了,皇宮不許旁人留宿,輕則傳出流言蜚語,重則人頭落地。
“可陛下不是尚未娶妻?”沈青山皺了皺眉。
葉聽輕笑,“陛下也到年紀了,若主公宿在皇宮,耽誤了他的人生大事,你說他會不會怨你?”
沈青山:“……”
為了不背這個鍋,沈青山妥協,“你說得對,可霍止遲搶走了將軍府……”
葉聽道:“這好辦,如若主公不嫌棄,我家中還有一屋。況且主公不在的時候,我學了一門手藝。”
葉聽瞧見他眉間的好奇,如他所願的問道:“不知主公要試試麼?”
沈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