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噌的站起身,“我現在就帶人把章遠抓回來,葉先生等我消息。”
經過葉聽半個月的調理,沈青山傷勢痊愈,吃嘛嘛香,臉頰紅潤。此刻他眼神銳利,挺拔的身形如同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劍,勢不可擋。
依稀透出少年郎的意氣風發。
葉聽怔然,他當年隻是聽說過沈青山年少時的英勇事跡,後來再見時此人早已沉屙纏身,弱不禁風。
哪怕成為他的謀士多年,見慣的也是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強硬,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一麵。
等葉聽回過神來,沈青山的人影已經消失在夜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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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沈青山第一時間就采取了措施,限製了章遠的行動,卻還是晚了一步。
南禦街從南市開始出現情況,彼時人們還以為是感染了風寒,不料想第三天直接傳來了死訊。
死狀慘然,眼袋腫脹,臉頰凹陷下去,如同爛掉的蘋果。
雖然有葉聽的先見,楚望第一時間派了醫師過去,卻也隻是通過隔離延緩了蔓延的速度,真正的源頭還未找出來。
到了第四天,除了南禦街,還有一些偏僻的地方也出現了類似症狀。
很明顯,僅憑章遠一人,還不足以影響到如此地步,肯定還存在著另外的走屍。
疫病初次爆發,就讓世人再次見到了它恐怖的影響力。
京城死傷無數,一時間人心惶惶,尤其是貴族大臣們。
站得越高,擁有的東西越多,對死亡就會越恐懼。
一旦死亡,便代表著自己一無所有。
沈青山擔心霍止遲聽到消息後,會不顧身體去處理,忙裡又抽空去了一趟將軍府。
果不其然,沈青山剛到門口,朱紅色的大門便被人拉開,霍止遲的身影逐漸顯露出來。
趙叔在一旁勸說他,“阿玄,現在外麵很危險,你如果想吃什麼、想要什麼,跟我說,我去買。”
霍止遲偏頭安撫他,“趙叔,正所謂在其位謀其職,我不能因為危險就躲在將軍府。若是躲在這裡就能逃避危險,又豈會死了那麼多人?”
趙叔歎息著,也執拗的不肯鬆手,他畢竟照顧了霍止遲那麼久,早把他當作自己的孫子了,又怎會眼睜睜看著他去弄險。
趙叔老淚縱橫,想到自己白發人送黑發人過一次,實在不想再經曆一次了,“我在將軍府,可就剩你這麼個親人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老頭子我怎麼辦!”
霍止遲眸光微微一動,他何嘗不明白趙叔的心情。他尚且不知道倚宜還活著,也不知道解表的下落,眼前能看到的就隻有他了。
但他若躲藏於此,也愧對大司馬這個職位,愧對天下百姓。再說他已經逃避了一回,不能再來第二回了。
他看著趙叔,鄭重道:“趙叔放心,我會以保證自己生命安全為基礎的。”
話音剛落,從旁斜插進來一道清潤的聲線,“老伯你且安心,我在這裡,就不會讓他帶傷走出將軍府。”
霍止遲正過頭去,一眼就瞧見沈青山雙臂環胸筆直站著,眉梢輕挑。在他身後的屋舍瞬間遠去,模糊成虛像。
沈青山不甘示弱的看回去,抬步靠近,一下把他推離朱門。霍止遲也不反抗,任由他擺布,透著一股乖巧。
037:“……你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