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疫病篇4(2 / 2)

一個時辰前。

“許曠,我煮了冰糖燕窩,快來嘗嘗。”聲音由遠及近,思清提著食盒進來,言笑晏晏。

許曠盯著眼前刺殺任務失敗的死侍,又看了看門口,隻能先遣散死侍。他斂去眉間的愁思,挑了挑眉,有些稀奇望著慢慢靠近的思清,“我記得你從前……可不會下廚。”

思清吐了吐舌頭,“當初一彆之後,我為了賺取盤纏,便去學著當廚子,你可有口福啦。”說著她咯咯笑了起來。

明明還是那張臉,明眸皓齒,一瞥一笑間勾人心弦,可不知為何,許曠總覺得有些違和,也不複從前的怦然心動。

重逢時的衝動逐漸褪去,冷靜下來的他也試探過眼前人,可麵對他的問題,眼前人也能對答如流。

問多了,她甚至還會顰著柳眉,似乎有些疑惑,眼裡含著深深的哀傷,一幅被許曠傷透心的樣子。

許曠遂不再逼問。

雖然覺得奇怪,但他覺得可能是生活所迫,再者許久未見,距離拉長了,陌生也是正常的。

許曠沒有過多懷疑和戒備,他擱下信件,笑了笑,“是嗎,那我可得好好品嘗一番。”

思清給他舀了一碗,支著頭看著他吃。許曠道問她吃不吃,她搖了搖頭。

很快,一碗冰糖燕窩就見底了。許曠還想跟她多說點話,卻感覺身體一陣燥熱,腦袋沉重發暈,眼前的影像開始重疊。

“許曠!”

思清蹭得一下站起來,帶倒了椅子,她忙伸手去接許曠癱軟的身子。許曠靠在他肩上,眼皮越來越沉重,隨即陷入一片黑暗。

許曠昏迷太過突然,儘管管事在第一時間就封鎖了消息,避免造成混亂,可消息還是傳到了有心之人的耳朵裡。

管事找了大夫來看,可大夫把完脈十分驚慌的就離開了。管事百般糾纏,大夫不耐煩的扔下一句“他染了疫病,要想活命隻能找神醫討要符紙!”

然而神醫的符紙如今已是千金難求,無數人為此大打出手。可隻要有一線希望,他就不能坐視不理。

許府大門緊閉著,從裡到外都透露著謝門閉客的意思。沈青山想了想,挑了個自以為偏僻的角落,身姿輕盈,跳躍翻牆而過。

好巧不巧,正翻進了許曠的院子裡,他站在牆根,跟門口的管事麵麵相覷。

沈青山:“……”

為了避免事態更加混亂,他立馬表明自己的立場:“我不是來搞事情,我是想看看許曠的情況。”

沈青山又怕說服力不夠,連忙搬出葉聽,“葉聽你知道罷?他讓我過來的,聽說許曠染了病,而他騰不出時間。”

屋內思清正坐在床沿,視線描摹過許曠清秀的五官,伸手撫過他鬢角,指尖泛著水光。她心疼道:“我知道你難受,過幾日,我便把解藥喂給你。彼時,你就會更加喜歡我,對麼?”

許曠沒回話,屋外卻傳來雜音。思清皺了皺眉,心道:這管事辦事真不利索,明知道許曠要靜養,還鬨出這麼多動靜,擾亂她跟許曠的獨處時間。

她煩悶的給許曠拉好被子,擦去他額頭的薄汗,裙擺輕搖。她甫一拉開門,就見一名青年立在牆根。

那身裝扮思清越看越熟悉,倘若再加上一頂鬥笠,便與記憶中那人一致了。

她赫然一副許府當家主母的做派,不悅道:“許曠正難受著,為何又讓旁人進來擾他清淨?”

沈青山見到思清也是一愣,隨即想到她並未見過自己鬥笠下的麵貌,自己聲音再做些偽裝,她應當認不出來。

但是……沈青山想了想,既然有熟人,進去替許曠治病就更輕而易舉了。雖然葉先生還沒有研究出解藥,但他體內的血液也有延緩的效果,半盞茶時間不夠就再喂一次。

沈青山咳了幾聲,他朝思清眨了眨眼,“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就不用這麼熱情的歡迎我了,當前最重要的是許曠。”

思清柳眉倒豎,拒絕了他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