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西腦子嗡嗡響,明明很嘈雜的場麵,她卻像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刺鼻的液體混著血,滴滴答答從額頭上滑了下來。
頭尖銳地痛疼著,她伸手想抹掉眼眸上的血,手卻不怎麼聽使喚,眼前的一切也晃動得厲害,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時已是在醫院,很安靜,病房裡隻有她一個人,她手上還紮著針。
除了頭痛外,她好像感覺不到哪兒痛。
不是說硫酸腐蝕性很強能蝕骨傷肌嗎?她抬手摸摸後背,肌膚依然光滑,一點也不痛。
門忽地推開,霍司南走了進來站在病床前,居高臨下古怪地看著她。
“看我乾嘛?”梁西挑眉。
給他這樣看著,她怪不自在的呢。
霍司南盯著她受傷的額頭問她:“你知道瓶子裡裝的不是硫酸?”
“不是硫酸嗎?幸好。”梁西鬆了一口氣,怪不得不痛不癢呢。
其實想想真的是後怕,她也不知道她當時哪裡來的勇氣,怎麼會撲上去給他擋災。
萬一毀容,重傷可怎麼辦啊?
他又問她一句:“你為什麼要撲上來?”
他現在都還有些緩不過神來,第一次被女人這樣護著,真的很奇怪,難道她就不怕嗎?
梁西想了一會回答他:“你是靠臉吃飯的,我跟你不一樣,我有實力。”如果再給她選擇,抱歉,她會離他遠一點。
一聽她這麼說,霍司南心裡那種複雜的情緒又不翼而飛了:“梁西,沒事彆總找我爺爺,我也不是一天閒著沒事陪你們玩。”
“當我愛麻煩你一樣,我和你結婚不就是為了解決我的麻煩嗎?你一個破設計師一天能賺多少錢啊?”
霍司南無語了,也不想跟她多說話,隻道:“醫生說你腦震蕩,好好住院幾天觀察。”
他一天賺的錢,比她一輩子賺的還多。
但是他是不會讓她知道的。
回去繼續開會,卻有些心不在焉。
窗外已是暮色沉沉,萬家燈火。
罷了,還是回去吧。沒有效率的辦公浪費時間罷了。
那女人要住幾天醫院,他回去一個人也是自在的。
停妥了車子上去,一開門卻是滿屋亮堂,那本該在醫院的女人,此刻正捧著麵在廳裡一邊吃,一邊打遊戲。
“你怎麼回來了?”
“嘿。”梁西心情特好,衝他笑道:“又沒什麼要緊的事,住醫院乾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