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沂煬扭過他的臉仔細看了一番:“你走後父親也感歎,說你的確很像鄧貴妃死去的那個皇子,尤其側麵看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當年那個皇子我父親還教過幾個月,沒想到小小年紀就沒了,也難怪貴妃會瘋癲,父親提起都歎息,說那是個很聰明的孩子。”
賈玎心裡一沉:“皇上……很不高興吧?”
長得像皇子,這要換個心胸狹隘的,自己隻怕就是死罪了!
方沂煬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你彆害怕,皇上不是個小心眼的,陛下的確不太高興,不過緣由倒也不是為你。”
“那是為什麼?”
“鄧貴妃當年瘋了又好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賈玎搖頭,方沂煬說道:“因為一個人,那個人長的才真是跟已故的皇子一模一樣,不僅僅是眉眼,就連舉止也很像,郭家幫著找來的孩子,他的到來讓鄧貴妃的心裡逐漸有了依靠,把對兒子的思念全部傾注在他身上,於是就慢慢回到現實,變得正常起來,皇上當時為了感激那個孩子,對他也特彆寵愛,甚至比其他兩個皇子還好。”
賈玎急忙問:“後來呢?”
方沂煬歎道:“這種好讓那孩子竟然產生了妄念,自以為可以爭奪皇位,小小年紀就私下拉黨結派,甚至曾公開說過皇位以後非他莫屬,皇上對他十分失望,不過念著貴妃還是給他留了幾分餘地,貴妃娘娘也勸他不要去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即便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她都不會讓他爭奪儲位,這是為他好。
可那孩子已經被皇位激紅了眼,在皇後的皇子出天花死後,他竟然偷走那個布老虎想放進梅妃的宮裡,讓另一個皇子也感染上天花,此舉被宮人發現,梅妃哭告到皇上麵前,皇上終於忍無可忍,差點殺了他,是鄧貴妃拚命求情才保住他的性命,最後把他送出宮交給郭家帶走了。”
賈玎恍然大悟:“所以皇上才對長得像已故皇子的人深惡痛絕?”
方沂煬笑道:“倒也不至於,其實皇上也很想念已故的皇子,已故的皇子可是皇上親自養的,也是皇上的心頭肉,聽我父親說當時那個皇子的死訊傳來,皇上一下子就吐了血,睡夢中還喊著那個皇子的名字,可能怎麼辦?皇上是天下的皇上,他再悲痛都必須藏在心裡,我想你之所以一眼就能被皇上注意到,也是因為你長的像那個皇子。”
賈玎的心裡卻有些發涼:“可皇上的注意卻不能是貴妃的注意,如果僅僅是皇上一個人,這個長相可能會為我帶來一些好處,但如今引起貴妃的注意,作為一個可能再次成為皇室威脅的人,這份相像隻怕就變成了懸在頭頂的利劍。”
方沂煬也有些憂慮,不過還是打起精神安慰他:“反正你以後也不進宮了,時間長了皇上跟貴妃沒準就都忘了。”
賈玎苦笑:“忘?你彆忘了今日我的家門已經報了,日後我還要科考、還要……可如今頂著這麼一把劍,隻怕朝堂這條路已經把我堵死了。”
他就說,憑他的尊貴,怎麼會穿到凡間一個一文不值的庶子身上,老天不開眼也沒這麼瞎的,沒想到竟是在這等著他,賈玎都有些想罵爹了,天道還不如瞎一回,他寧願當個庶子普普通通過一輩子,卷入後宮之爭,那可是隨時會要命的,他還沒在凡間活夠呢!
方沂煬也很無奈:“誰讓你這麼會長呢!”
賈玎瞪他:“你管這玩意兒叫會長?我送你了好不好?”
方沂煬連忙擺手:“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