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擺了擺手,帶著王夫人他們全回去了。
因為尤老娘上躥下跳故意鬨大,不到半天的功夫此事就傳遍了東西兩府,賈玎晚上放學回來聽說了此事,稍稍一想就明白了,悄悄問王熙鳳:“是你乾的?”
王熙鳳也不否認:“我雖是為了報仇,但也是為了救命。”
賈玎歎道:“你們這兩個府著實有些奇怪,我看了這府裡眾人的命相,竟大多數都是薄命之人,尤其是女人,萬豔同葬、千紅皆悲,你因著是被我送回來的,算是被我打亂了你原本的命數,可我要警告你:不是每個人你都能救的,有些人和事是上天注定好的,你若攬的太多,被天道察覺出來不對勁,到時候你會立刻被打的魂飛魄散,我也要受到懲罰。”
王熙鳳認真說道:“你放心,我沒那個好心腸,這輩子我隻打算救兩個人。”
“是現下與賈蓉議親的秦家女,和即將要來咱家那丫頭?”
王熙鳳點頭:“這兩人無論如何我都要救,她們皆是至純之人,不該受此薄命之苦。”
兩個人的話倒不妨事,賈玎說道:“你自己有數就行,反正話我是放這了,聽不聽隨你。”
晚上賈珍就過來賈母房裡了,幾個當家人全聚在那裡,賈珍是過來說賈蓉跟尤二姐的事情:“尤老娘實在鬨的太厲害,老太太也知道,咱家目前實在不宜鬨出什麼亂子,我也是沒法子了,那就是一家子潑婦,商量下來隻能讓蓉兒娶了尤二姐。”
賈母指著他深深歎了口氣:“她的姐姐是你太太,如今你兒子卻要娶她妹妹,這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賈珍低下頭:“這也是沒法子,若是不從,尤老娘鬨起來,怕是……笑話總比被有心人利用強。”
賈母又無奈歎氣:“那秦可卿怎麼辦?那麼好個姑娘,無緣無故被咱家退了親,況且成親日期都敲定好了,如此豈不是要逼死那孩子?日後她可該怎麼活下去?”
賈珍平複了一下心跳,把自己的打算說出來:“也不能委屈了那孩子,不若……尤家做出這種事情,況且大奶奶又進門多年無所出,我思來想去,不若我把那秦家姑娘抬進門,做個貴妾,亦算是平妻,等日後她生下孩兒,我便正式抬她為平妻,也算給秦家一個交代了。”
要說起來賈珍年紀也不大,正式壯年的時候,他人又長的風流,與賈蓉站在一塊,沒張開的賈蓉實則還沒賈珍有魅力。
此言一出,屋裡安靜了一瞬,大家都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兒媳變媳婦,這也太荒唐了!
可賈珍卻振振有詞:“現下聘禮已下定,秦家都已經通知了親朋好友,若是咱們突然反悔,豈不置那秦家女兒於萬劫不複?可若是讓她與尤二姐同嫁蓉兒,一來蓉兒目前一心惦記尤二姐,怕那孩子進門受冷落;二來尤老娘鬨著非說她家清清白白的女兒,絕不為妾,總不好讓秦家女兒從好端端的正頭娘子變成妾吧?
好歹我算是襲爵當家,身份說出去更好聽些,若抬了秦家女兒也說的過去,況且此事是尤家對不住秦家,大太太又多年無所出,秦家女兒即便進門也可以不用受氣,等日後她生了兒子,便可與大太太平起平坐,也不算屈了她,老太太覺得呢?”
賈母疲憊的靠躺在迎枕上瞌上眼睛:“既是你東府的家事,你看著料理吧。”
賈珍忍住心裡強烈的欣喜,恭敬的行了個禮退出去了,等一出門就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激動,急急的吩咐小廝:“快,再把給秦姑娘的聘禮加厚些,明日我親自登門去解釋!”
他也不怕秦家反悔不嫁,如今婚期已定,若是秦家無緣無故悔婚,不管是不是賈蓉的錯,世人都會歸結到秦可卿身上,這就是女子的悲哀,到時候秦可卿要麼隻能出家做姑子,要麼就算嫁了也絕不會是什麼好人家,還不如嫁給自己。
果然賈珍料的不錯,這世道對女子多刻薄,秦家聽了賈珍的話雖然憤怒,卻也無可奈何,況且他家無權無勢,儘管怒火衝天最後冷靜下來,考慮半天還是不得不接受了賈珍的提議,但好在秦家多了個心眼,讓賈珍留下字據,秦可卿過門後雖是貴妾卻與平妻無異,無需像正房太太行妾禮以及請安伺候,若是將來生下一兒半女,則立刻正式抬為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