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愣了一下,很快便意識到麵前這個女人的身份,嘴唇動了動,眼中露出哀求之色:“您,您是柳暉的媽媽嗎?我們家王燼一時衝動,對不起你們,求你們大人大量,我們家願意賠償你們,無論多少錢都行……”
他雖然對大夏律法不甚了解,但也清楚,若是能夠取得被害人家屬的諒解,是可以減輕一定的懲處的。
他臉上帶著哀求之色,拖著傷痕累累的軀體,就要給麵前這個女人跪下。
“你們一家賤種,殺了我的兒子,還想讓我原諒你?”
那女人一臉怨毒,猛地揚起手,竟然有一股強大的氣血湧動,這個女人竟然也是一名二級武者。
“我不光要讓那小雜碎給我的兒子陪葬,你們一家賤種,全都要給我兒子陪葬!”
她尖聲叫著,一巴掌就朝王偉的腦袋抽了過去。
王偉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連一級武者都不是,麵對這女人幾乎毫不留手的一巴掌,怎麼可能擋得住?
這一巴掌若是打實了,往輕了說也要將王偉的顱骨給打傷!
“你乾什麼?”
大踏步走在最前麵的呂承洲本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事情,當他察覺到身後的不對,試圖阻止那女人動手之時,已經有些來不及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
審訊室內外,截然不同的人,卻有著十分相近的場景。
審訊室外,那女人滿臉的怨毒,一巴掌朝正欲跪下去的王偉抽過去。
審訊室內,那男人一臉猙獰的笑容,高舉手掌,醞釀著五級武者全部力量的一巴掌高舉在半空,也正欲落下。
然而,哪怕那五級武者的一巴掌即將在自己的麵前落下,也仍舊麵無表情的王燼,在看到審訊室外那女人的動作之後,原本平靜的麵上一瞬間掛滿寒霜!
雙目之中,一瞬間有著驚天的殺意席卷而出!
審訊室內,那個男人一巴掌正欲落下,忽然聽到狹窄的審訊室內,有一道驚雷之音響徹,霹靂炸響,讓他瞬間大腦一陣嗡鳴。
旋即,驚雷之下,審訊室內驟然轟鳴,隻聽嘩啦一聲,似乎是金屬碎裂的聲音一般,那男人隻覺得麵前一花,原本被銬在椅子上的那個男生,竟然已經消失在了審訊室之中!
“什麼?!”
那個男人驚駭不已,下意識轉頭朝審訊室外看去。
隻見審訊室外,那個上一秒還滿臉怨毒,一巴掌仿佛要將王偉的腦袋給硬生生拍爛的女人,此時此刻,已經滿臉漲紅,被人提在半空中,四肢不斷地掙紮著。
麵前,王燼滿臉殺氣,單手捏著那個女人的脖子,將她硬生生提到半空中,仿佛捏著一隻小雞仔一樣,渾身殺意衝天。
這一刻,不僅是審訊室內的那個男人驚駭莫名,就連呂承洲也楞在原地,幾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發生甚麼事了?
王燼不是被銬在審訊室內了嗎?
那不是連五級武者都能束縛住的特製手銬嗎?隻要戴上手銬,就算是五級武者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才對啊!
王燼是怎麼做到在一瞬間將那手銬撕裂,衝出審訊室的?
“你罵我們一家是賤種,還想對我爸動手?”
冰冷的聲音回蕩在那個女人的耳邊,王燼麵色冰冷無比,身上有刺骨的殺意席卷,全然不似方才的平靜與淡然。
那女人隻覺得胸腔中的窒息感越來越強烈,滿臉漲紅,力氣越來越弱。
她的瞳孔中倒映出那個少年滿是殺意的臉,死亡的陰影越來越近,她絲毫不懷疑,這個少年真的有能力和魄力,在這緝捕司裡,殺了她!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而家人,就是王燼的逆鱗!
“小燼,你瘋了嗎,快把人放下來!”
王偉大驚失色,自己不過是挨了一頓罵,被那個女人打一巴掌而已,隻要能夠讓小燼少坐幾年牢,彆說被打一巴掌,就算是被那個女兒打死,他也認了。
小燼怎麼這麼衝動!
“王燼,你彆衝動,彆做傻事!”
呂承洲也大吃一驚,連聲勸道:“快把人放下來!”
他看出來了,這個元城市多少年都出不了一個的天才,臉上的殺意不是鬨著玩的。
他是真的想在這緝捕司裡,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將這個女人給捏死!
王燼緩緩地鬆開手,放下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帶著驚懼的意味,連滾帶爬地躲遠開,退出去很遠之後,才沙啞著嗓音,用無比陰毒的目光注視著王燼:“小雜碎,你敢在緝捕司對我動手,你死定了……”
嘩啦啦!
周圍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四麵八方有著大量荷槍實彈的士兵圍過來,將王燼團團包圍。
無數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王燼。
那個男人站在包圍圈外,看著王燼,笑容陰森:“小子,敢在緝捕司行凶,今天你死定了!給我開火!”
“都住手!我是元城市武盟會長,我現在命令你們不許動手!”
呂承洲急了,大吼出聲。
“在老子麵前,你一個武盟會長算個屁!”
那男人冷笑一聲:“給我開火,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有資格在我麵前救下這個小子!”
“我夠不夠資格?”
就在這時,一道冷喝聲在入口處響起。
一個身穿大衣的男人大踏步走過來。
川東省指揮使,江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