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從風間裕也那裡得到了更為詳細的資料。
幾乎一夜未眠的他,細細地查看著柳一一的檔案,注意到了關於她在得知父母去世的消息後,回國前那短短幾天的時間,在日本境內遭遇了一場較為嚴重的車禍。
仍舊強撐著回國的她,再次來到日本時,身體卻已經完全治愈了。
“單挑事件”後,她表現出來的恢複能力,常人的確難以媲美。
難道這就是組織關注她的原因嗎?
翻看著柳一一的病例,安室透皺著眉,總覺得有些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和之前相比,這份資料要充實很多,然而和以往公安能夠調取的個人情報相比,實在是少之又少。
而且關於她的家庭情況,也容易涉及不少機密問題,很難拿到手。
畢竟柳一一的父母,可是多年的警察。
等等,警察?
如果沒記錯,柳一一在日本遭遇車禍的時間,與她父母因為追逐凶手而去世的時間相比,未免有些過於微妙。
再者,明明是壯烈犧牲,後續的報道卻基本沒有。
作為一名優秀的情報者,安室透不會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
因為工作以來,不少看似巧合的背後,實際上卻隱藏著精心設計的真相。
“嗖!嗖!嗖!”
“砰!砰!砰!”
窗外突然明亮起來。
伴隨著一道道歡呼聲,煙花清晰的爆破聲接二連三的傳來,吸引了安室透的目光。
一道道煙花拖著長長的尾巴,達到頂端時,在空中綻放開來,光影落在安室透身上。
即使僅有片刻的時間,它們也用著自己最美麗的姿態,擁抱著漆黑的夜空,點亮每個觀賞者的視線,留下難以磨滅的記憶。
“又是一年了啊,景。”一個個身影從腦海中浮現,安室透聽著周圍鄰裡的呐喊聲,眼中的凝重漸漸被笑意取代,端起手邊的咖啡,朝著自己深愛的國家舉杯,“新的一年,請多多指教。”
手指靈巧地編輯著一條條信息,通過龐大複雜的網絡,沿著看不見的絲線將新年祝福投送給對方。
有些信息被接收到了,有些話語卻再也無法被人接收,像極了飄蕩在外、無家可歸的孩子。
黑夜與白晝交接時,就在黎明的那一刹那,天際的景色落在他那雙紫灰色的眸中,最終歸於平靜。
和在新年第一天就睡過頭的柳一一不同,僅僅休息了三小時的安室透,沿著河岸與哈羅享受著清晨的寧靜。
“好樣的,哈羅,我們回家咯。”
回到家衝洗後,安室透取出前一日就準備好的禦節料理。
這是他為數不多,能夠做得比較完美的重要料理,來源於幼馴染地諄諄教導。
“我開動了。”麵對桌上擺放工整的箱重,安室透雙手並攏,非常有儀式感取下中間擺放著的“迎春”字樣的小旗。
“好吃!”夾取著一道道小食放在口中,身邊是同樣享受著新年餐的安室哈羅。
另一邊柳一一則是享受著傳統的中國水餃,一口餃子一口湯,原湯化原食,身體暖乎乎。
小心地取出經過長途跋涉終於漂洋過海的漢服,鋪在床上,個人手藝有限,隻能簡單地將頭發挽成起來,插上18歲成人禮時母親送給她的手工簪子。
換好衣服後,站在鏡前臭美一番,眼中的光彩明亮照人。
“一姐,新年快樂,可千萬彆忘記我們在小蘭姐姐家集合,一起去參觀的事情喲!”查看吉田步美發給自己的短訊,柳一一笑著搖了搖頭。
自從鳴瓢椋出院後,吉田步美那幫孩子沒少往鳴瓢家跑,在後者的影響下,等她反應過來時,“一姐”這種極有大姐大風格的稱呼已經深深地套在了自己身上,怎麼都撕不下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得是多厲害的人物呢。”回複給吉田步美一個小秘密OK的表情,柳一一回想起自己的戶口本上,曾用名那裡打印的字樣。
“欸?一姐小的時候居然也會被罰寫自己的姓名嗎?”走在路上,不知道是誰挑起的話題,圓穀光彥聽到了在他心中是學霸身份的柳一一的說法,驚訝地喊道。
“不可以嗎,光彥君?”柳一一擺出誤解的意思,故作生氣地雙手交叉抱在胸前。
“不是的一姐,隻是覺得你學習那麼優秀,肯定是很受老師的喜歡吧,為什麼還會被罰寫姓名啊?”圓穀光彥沒看出柳一一眼中沒能隱藏的笑意,慌張地擺著手,說到後麵又有些不好意思。
“嘛,光彥君嘴巴真甜,原諒你了。”逗小孩子很開心的柳一一,使勁搓了搓小朋友的腦袋,這才對著同樣好奇的一行人解釋,“因為那時候太小了,握筆都比較難,每次其他小朋友都早早寫完名字開始寫作業,就我一個人還在和自己的名字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