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且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五人相比,柳一一突然想到了丸子曾經在離開前告訴給自己的事情。
她的視線下意識略過身邊的金發男友和四位小夥伴,低下頭看去。
那位有著和男友同樣容貌,但是細微處卻不儘相同的青年,眼下的青黑更重。
更重要是,從他進門到現在的一切表現,不難發現他的精神長期處於緊繃狀態。
柳一一在對方覺察前,收回視線。
雖然理智上能夠將他與自家這位區分開來,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
這讓她不禁發散思維,是不是他們所在的世界,如果沒有因為多個世界的融合,降穀零是不是也會像現在這位金發青年一樣呢?
背負著肩上的使命,孤獨地朝著未知的前方行進。
這麼想著,她的情緒上難免透露幾分。
而降穀零顯然也注意到柳一一的情況,懊惱從眼中一閃而過。
他沒有理會好友們揶揄和安室透疑惑的視線,將女生攬在懷裡,俯下腰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頰,“我在這裡。”
其他幾人,雖然對於降穀零竟然能夠黏糊成為這樣而有些適應不良,尤其是鬆田陣平,誇張地搓著自己的手臂。
不過也都注意到柳一一突然低落下來的情緒,隻是衝著降穀零擠眉弄眼,無聲表情格外誇張。
作為過來人,伊達航還是很明白熱戀期的情侶狀態。
老大哥心態的他,拍了拍諸伏景光三人。
與其在這裡當明晃晃的電燈泡,還不如下去和這個世界的零聊聊天。
畢竟這個家夥看上去實在是太慘了!
縱使記憶受過心願係統和輔助者的影響,伊達航麵對朋友們時,卻時常會產生失而複得的錯覺。
這種直覺,也讓他在和萩原研二他們相處時,不自覺地會對他們多加照顧。
偶爾的小惡作劇,伊達航也都是充滿包容心態地一笑而過。
安室透注意到另一世界的四位友人,正哼哧哼哧地沿著衣櫃邊角滑下來。
就……還挺可愛的。
意識到自己一閃而過的想法,他不好意思地轉移視線。
目光落在上方從剛才就讓她很好奇的陌生女生,以及另一位自己的身上。
兩人的關係,讓曾經在江戶川柯南麵前放下“我的愛人是這個國家”豪言壯語的安室透,有些恍惚。
原來陷入愛情的降穀零,是這種樣子嗎?
不對,那位栗發女性,看上去很屬於溫柔卻柔弱的樣子。
按照自己的性格,在組織沒有倒塌之前,自己絕對不會和女性建立戀愛關係。
行走在危險的刀尖上,他可以為了國家而犧牲,但是卻不能牽連彆人。
所以是不是意味著在平行世界,黑衣組織……
那麼也就是說,景的犧牲、小偵探的堅持,都是有回報的?
突然想到這一點,安室透那雙紫灰色的眼眸越發明亮。
整個人和回家前相比,像是被重新注入了活力。
“啊咧咧,難道零看一一看待了嗎?”
萩原研二賊兮兮的聲音,打斷了安室透的思緒。
作為好友,安室透怎麼可能看不出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臉上的不懷好意。
感受到瞬間落在身上過於銳利的視線,安室透抽了抽嘴角。
他有些頭痛地捂著額頭,對這幫煽風點火的小隻好友們說:“拜托,請不要隨意開玩笑。”
熟稔的語氣,好似畢業後的那一切都沒有發生。
深知這幫朋友都什麼德行,安室透機智地趕在鬆田陣平說話前,將話題轉移到他們身上:“話說那個世界的人,都是像你們這樣嗎?”
“哈?你腦子是壞掉了嗎?”鬆田陣平大無語,翹著二郎腿坐在床邊,狂撒毒液。
被他們的對話,逗得笑得格外粗狂的伊達航,沒有能控製好力度,不小心一巴掌拍在鬆田陣平背上。
放鬆狀態下的卷毛手辦,直接一頭往床下栽去。
“糟了!”
“班長——!”
“當心!”
說時遲那時快,席地而坐的安室透,眼疾手快地接過半空中的卷毛,另隻手拎起想要跟著跳下去救人的伊達航。
臉著“地”的鬆田陣平,揉著發疼的臉頰,起身坐在安室透的掌心中。
對上猛然湊近的紫灰色眼睛,他手指微頓,移開視線。
“……謝了。”半晌後他才心口不對地憋出來一句,而且還倔強地立刻補充,“本來我也能安全著陸。”
安室透眉頭挑起,沒有戳破鬆田陣平的彆扭。
本想說些什麼,忽然他眼睛微微眯起湊近鬆田陣平,在他快要炸毛前,說:“你的身體是半透明的?而且……鬆田你是不是比剛才大了一圈?”
聲音中帶著幾分疑惑和不確定。
聽他這麼一問,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掌心的卷毛陣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