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幾乎整個人都奉獻給組織,不是忙於任務、處理臥底和叛徒,就是在去完成以上事情的路上的琴酒不同,波本比他加入組織的時間還要早。
忠誠度暫且不說,作為組織數一數二的神秘主義者,同時有著享受型性格,他才不會為了任務委屈自己。
這也就導致在高層中,他與處於第三方,同為享受主義和神秘主義的貝爾摩德關係不錯。
於是當琴酒還在拷問著試圖叛逃的手下時,波本已經回到舒適的家中。
水汽彌漫在整個浴室中,勞累一天後,波本愜意地任由自己沉入溫暖的水中。
尚未到達極限,他猛地睜開眼睛,紫灰色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許驚訝和隱藏在深處的警惕。
燈光下,那小麥色的緊實精壯的肌膚,泛著健康富有力量的光澤。
和水中一閃而過的明亮笑容,形成鮮明對比。
“哦?這可真是……”
水花落在地上,遮擋住波本饒有興致的聲音。
從這天起,無論是安室透,還是波本,都時不時會接受到某個栗發女性的生活影像。
她和一群看不清楚外貌的小孩子相處時光、製作美食料理、和朋友逛街,甚至連同男友親密的場景,都會斷斷續續傳輸到安室透和波本眼前。
和普通青年安室透羞於自己被動窺視不同,擁有更多手段的波本,使用各種方法確認這不是針對自己的惡作劇後,全然當做茶餘飯後的娛樂。
隨著時間的推移,屬於不同時空的兩人,逐漸了解著這位女性的點點滴滴,從陌生到單方麵熟悉。
有著讓人眼前一亮的事業,大多數時候的性格比較溫柔,眉眼時常彎彎地染著笑意。尤其是和孩子、女性、小動物相處時,這種溫柔會不斷放大。
麵對危險也有足夠的勇氣和能力去解決。
隻是在男朋友(波本不屑冷笑)麵前,她又展現出另外一麵。
至少安室透回想起她麵對著“自己”撒嬌時的姿態,都會忍不住紅了耳朵。
而波本卻是對她臉上羞怯的紅暈,眯起眼睛。唯有被緊握著的酒杯發出的哀鳴聲,才泄露出幾分他真實的情緒。
是的,麵對“自己”。
最開始僅出現幾次,安室透和波本就能確定,大部分生活場景,他們的觀察視角,都是來源於那個叫做“零”的男人。
不同時空的兩人,同時見證了那場簡單卻又溫馨浪漫的婚禮。
心底的種子,麵對著那雙充滿幸福的棕色眼眸,徹底生根發芽。
意識到心意後,兩人的反應卻並不相同。
一個陷入深深的自責卻又渴望靠近,一個則是放任它的成長,心中默默計劃著什麼。
之前安室透和波本不是沒有在各自世界尋找過這位叫做“柳一一”的栗發女性,然而都以遺憾而告退。
直到某次她跟那個男人,閒暇時和共同的朋友聊天時,兩人才無意間了解到平行世界的存在。
也就是從那天起,安室透和波本,詫異地發現,每當夜晚降臨時,步入夢境的他們,總算是擺脫了那個男人的視角,親自來到她的身邊。
兩人貪婪地凝視著獨自一人在家的栗發女人。
比那個男人的視角,更真實。
被委以重任的降穀零,由於手頭這個棘手的任務,已經接連數日帶著下屬泡在辦公室。
好不容易搞定犯罪嫌疑人,套取到上級想要的情報後,降穀零歸心似箭,僅在慶祝會上露了一麵就溜回家。
緊緊抱住思念已久的妻子時,整顆躁動不安的心才踏實起來。
柳一一徹夜承受著他的思念,然而實在是體力不支,被動跟隨者降穀零的動作。
昏昏欲睡的她感受到身前丈夫忽地繃緊身體,努力睜開眼皮,發出含糊不清的呢喃:“零?”
降穀零不留痕跡地環顧四周,並未任何異樣,心裡微沉。
他低頭親吻著懷中妻子的額頭,輕聲安慰:“安心睡吧,我愛你,一一。”
習慣性蹭了蹭身前裸露的溫熱肌膚,柳一一迷迷糊糊地說:“我也愛你。”
黑暗的環境中,兩個長相和降穀零如出一轍的金發黑皮青年,靜靜地站在窗邊,見證了眼前的一幕,臉上露出晦澀難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