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雀當時看書隻是為了打發時間,男頻文長得要命,看了後麵就忘了前邊,囫圇吞棗,一目十行,除了記住男主角叫啥彆的是一個也沒記住。
不過她可以肯定,男主角身邊沒有與她同名的人。
所以她大約就穿成了一個男頻文裡的路人甲,蹭了男主角的氣運,與他成了同一批弟子,進了太微宗。
而後更是撞了狗屎運,拜了容澤仙君為師。
容澤仙君!
那可是太微宗老祖級彆的人物,護佑了宗門不知幾千幾萬年,極少出現於人前,超然物外。
傳聞他的每一任弟子都是蒼梧域的劍道魁首,實力位於蒼梧之巔。
弟子實力如此蓋世無雙,師父修為更是深不可測,無人能知其深淺!
這樣一位大佬,幾百年未出關,卻將他們這一批新入門的弟子都收為了徒弟,可見男主角的龍傲天氣運有多離譜。
入門時容澤仙君並未露麵,仍在閉關之中,由掌門代為收徒。儘管如此,卻已經讓這幫弟子大打雞血。南宮雀起初也很振奮,誠惶誠恐地跟著大家一起卷,卷了三個月後,雞血褪去,她實在是有些卷不動了。
她是肉體凡胎,不是鋼筋鐵骨。
成日裡隻能吃辟穀丹,沒滋沒味,每天還休息得極短,瘋狂練劍,練得她都要厭學了。
她這具身體天賦不錯,是天靈根,靈根內隻有純粹的水之力。
想來以她這身體的天賦,還能修煉許多年。經曆過高考的人都知道,學習是個持久戰。若是一開始把自己逼得太緊,後麵蔫得也越快。
為了修煉的可持續發展,她決定早點放過自己——
不卷了!
南宮雀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一覺睡了個半個時辰。
她挑的這片陰涼之地,半個時辰後竹影便會西移,太陽一照在她額頭,她就睜了眼。
她站起身活動了一番筋骨,玉牌懸在腰間輕晃。沒了玉牌散發的涼意,一旁的少年也懶散地睜開了眼:“這麼快便醒了?”
南宮雀:“嗯。”
少年半斂著眼眸,額間垂了縷碎發,頰邊落了片竹葉,竟也懶得摘開,一副人畜無害的俊美模樣,隨性恣意。
南宮雀瞥了他一眼,見他睡眼惺忪的樣子又移開。
多看兩眼,她怕她會嫉妒。
和她是老老實實睡覺休息不同,這廝的金手指就是在夢裡修煉!
平素裝成偷懶摸魚的混子,在需要展現實力時忽然一鳴驚人……她當初就是被作者這一手精妙的卡文技巧,不停追文看男主裝逼打臉。
現在穿書了,大概她就變成了那些被男主角打臉的路人甲了吧……
不過某種程度上,她還挺感謝江問星的。
兩人一起摸魚,才讓她在所有弟子中不那麼顯眼。咳,要丟人兩個人一起丟人。她原先還有些臉皮薄,跟著混久了,也學會江問星的厚臉皮,無視其他人的眼光了。
總之,兩人就這麼當了三個月的摸魚搭子,關係不鹹不淡,比起其他人要略好一些,要說有多交好,也算不上。
南宮雀很滿意這樣的社交距離。
男主角注定是要去乘風破浪的,她可不想混入主角團,跟著男主角闖刀山火海。她模糊的記憶裡,男主角一路上死去的同伴可有不少呢。
而不與男主角交惡,也不會得罪他被他報複。
南宮雀活動開睡得僵硬的手腳,拿起劍,與他打了聲招呼:“我去練劍了。”
她轉身就走,卻被他喊住:“等等。”
南宮雀回頭:“嗯?”
少年忽而站了起來。
他頰邊竹葉隨風飄落,一抬手摸上了她的發頂。他身量比她高半個頭,正好替她擋住這烈烈驕陽。
少女怔愣一刹,眼眸微微睜大。
落在江問星眼裡,水潤嬌俏,可愛至極。
他不自禁一笑:“你頭上有片竹葉。”
少年手腕翻轉,一片翠綠竹葉正躺在他掌心。
逆著光,他的笑容竟也好似蒙上一層明亮的光暈,無端溫柔了幾分。
南宮雀道:“噢……多謝。”
光顧著在心裡笑話江問星臉上落葉子,沒想到自己頭上也落了一片。
南宮雀摸摸鼻子,回歸了眾人練劍的隊伍之中。
人群中,能夠一直保持專注的人也少,不少人有所鬆懈,還有一名女修有些失魂般偷偷看她和江問星,正好與她對視上。
南宮雀衝她笑了笑,她便佯裝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
萬劍峰上練劍的並不止有他們這批新入門的弟子,其他弟子也經常來此處練劍。故而南宮雀並不知道她是誰……也許是江問星在哪招惹的桃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