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魯頓時眼含熱淚。
師尊這般用心良苦,隻為讓他從斬龍淵退下來休息。
他怎能如此不懂事,拒絕師尊一番好心!
“是!”柴魯高聲道,“弟子定不負師尊所托!”
……
南宮雀這日回到摘星樓,心情堪稱入太微宗以來最愉悅的時刻。
雖然這一天波折不斷,但師父特地讓師兄多關照她誒!師父真好!
師兄給了她一枚儲物戒指當見麵禮誒!師兄也好!
回去的時候室友柳如霜依舊不在。
她美滋滋地坐在房間,契約了這枚琉璃戒,打上自己的神識烙印。師兄出手給的琉璃戒不是凡品,一打開裡麵極大,亂糟糟地堆滿了各種燒雞燒鵝牛肉絲兔肉乾豬蹄烤全羊等各色下酒菜,還有一堆酒壇子。
南宮雀拿了隻燒雞出來,小小的內室一下滿是燒雞的噴香。
她咽了咽口水,想到周圍也沒有人,立即不顧儀態地開始狂吃。這雞不是凡雞,乃是捉了低等妖禽馴化,又喂了仙草仙穀。拔了皮毛,她也分辨不出是什麼種類,隻覺得一口下去表皮酥脆、肉質鮮嫩,靈氣四溢,口齒生香。
待到一隻雞啃完,恨不得連骨頭都咽下去。
嗚嗚嗚,真好吃啊!
這才是人活著的意義!辟穀丹滾出修仙界!!!
南宮雀吃完洗淨一身燒雞味,心滿意足地躺下。
她半睡半醒時,耳邊忽然聽到柳如霜不耐煩的聲音:“不必再送了。”
隨後是中年男子的聲音:“霜兒,我接你……”
“我說,不必再送了!”
門被重重關上——
南宮雀從不知這房門還能摔出這麼重的聲響,她也一下被這聲音驚得清醒過來。她猶豫一下,推開了內室的小門,柳如霜聽到聲音望過來,麵色鐵寒。
“吵醒你了?”柳如霜冰冷的神色轉瞬變得有些尷尬,“……抱歉。”
南宮雀:“有人騷擾你嗎?”
都追到宿舍來了,要是什麼登徒子,趁早得找舍管保護她們兩人的安全。
“不是。”
柳如霜垂著頭,極不情願地譏諷道:“……是我的親生父親。”
“哦……”
原來是家庭矛盾。
南宮雀不打算多管閒事,也沒有多問,隻道:“那我繼續睡了。”
柳如霜望向這位陌生又熟悉的室友,見她長發睡得有些亂,一些短些的碎發甚至豎了起來,仿佛某種毛茸茸的動物一般,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她沒有多問,也沒有如其他人一般朝她施舍多餘的同情與善心……這樣便已很好。
柳如霜極糟的心情忽而得到了幾分慰藉。
她道:“嗯,你睡吧。”
南宮雀:“你也早些睡。”
待柳如霜一眨眼,南宮雀已經睡眼惺忪地又拉上了門。
柳如霜莫名像是被這股困倦感染一般,回到床上躺下,沉入睡眠,忘卻所有煩憂。
……
也許是因為吃了燒雞的緣故,晚上經過這樣一個小插曲,南宮雀也依然睡得賊香。
她照常在寅時爬起來去練早課,一出門才發現雪落了一夜,積雪已經沒過了半截小腿。
這樣踩一腳就要像拔蘿卜一樣再拔出來的走法實在費勁,她不得不運起步法朝萬劍峰趕去。
這一運步法,才發現她於步法一道精益不少,雖然不能像昨天一樣走出步步生蓮的效果,但也能踏雪無痕了!
她莫名又興奮起來,有點小驕傲。
踏雪無痕,怎麼也算個凡間的絕頂高手了。要是哪天她在修真界混不下去,就去凡間踏著雪賞梅吃燒雞。
懷揣著吃燒雞的心情,南宮雀坐在萬劍峰上打坐調息都覺得被烤窯雞的爐火烘得暖熱。
不過她心知肚明,這是她作弊的緣故。
她一運行功法,隨身帶著的玉牌便散出熱源,為她取暖,才令她在這冰天雪地裡能夠坐得住。據她所知,許多弟子也買了暖石佩戴,功效與這差不多。
畢竟他們是劍修,不是苦行僧。
不然這數九寒天的,還未運功,屁股就已凍成冰坨子了。
冬日天亮晚些。
調息完四個大周天,才等到日出時分,金光初照,晴空雪霽。
這所謂的日出時分鴻蒙紫氣她依舊沒捕捉到,好在她也習慣了這種落空。倒是每每早課之時,她總會想起……那日拜師禮,師尊分魂散去,紫煙飄渺。
早課運完功,在靈力流通之下,渾身也跟著暖了起來。
她照例提劍去尋教習,卻在方柏師兄身邊見到了柴魯——
昨日他回來匆忙,今日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