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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序寧兩道眉峰斜插入鬢,模樣凶得能吃人。

女民警見他抓到人返回,驚喜站起:“今天幸好遇到兩位副隊,不然還得讓他跑了。”

方惜亭笑著鼓勵:“你跑得很快,如果不是意外摔了,肯定也能追上。”

謝序寧恨得咬牙:“……”話都讓你說了是吧。

女民警顯得羞赧,又同謝序寧道:“把人給我吧,麻煩兩位幫忙,還蹭了方副隊一頓飯,真是不好意思。”

謝序寧:“……”什麼?還吃了他的飯?

好你個方惜亭,真行啊,拿他買的東西做人情,他還沒吃完呢!

方惜亭:“我開車送你回去。”

女民警忙搖手:“不用不用,我們轄區派出所就在附近。”

方惜亭看一眼那神智不清的吸毒嫌犯,又指了下她裹著紗布的膝蓋:“傷了,彆逞強,正好我們也要走,帶你順路。”

女民警推脫不過,隻好應下。

那時將人送上車,方惜亭正要從右後座繞到主駕駛,卻忽然被謝序寧按在車門外。

方惜亭疑惑:“?”

謝序寧朝他伸手:“車鑰匙給我。”

方惜亭:“怎麼了?”

謝序寧:“給我。”

方惜亭不知道謝序寧莫名發的什麼脾氣,但自己開一天車也確實累了。

於是把鑰匙從衣服兜裡摸出來,放人手心後,謝序寧才鬆開按住他肩膀的手,氣衝衝朝主駕駛位走去。

方惜亭坐進副駕駛,發現座位被謝序寧調過後,前排留出很大一截空處。

他問後排:“擠不擠?要不要我把椅子往前挪點?”

謝序寧一腳油門踩出去,方惜亭話沒問完,人倒是先往座椅靠背處砸了一下。

他完全確認謝序寧就是故意的,但偏偏不知道對方又在衝他撒什麼氣?

不滿的視線瞪在男人身上,兩個人心裡都憋著火兒。

車內氛圍沉默下來,沒人說話,女民警看著車台擺件裡的照片,還以為這車是謝序寧的。

車窗外斑駁的路燈光影,從方惜亭的臉側劃過。

忽然手機輕震一下,他掏出來看:【方副隊,能不能把你旁邊那位帥哥的微信推我,拜托.jpg】

車內隻有操作行駛,以及乘客的輕微呼吸聲響起。

方惜亭手指握著機身:【抱歉,我可能得先征求他的同意……】

那時字沒打完,偏頭瞧了眼謝序寧不近人情,冷酷緊繃的側臉輪廓。

方惜亭輕出口氣,知道這時候主動跟他說話,就是沒事找事、火上澆油。

他不願意吵架,覺得那男人莫名其妙,自己心裡也委屈。

再說他沒做錯什麼?謝序寧發這麼大脾氣給誰看?

方惜亭心裡不痛快,索性找到名片,直接點了推送。

他們把女民警送到派出所,對方得到了謝序寧的聯係方式,整得人都顯得欣喜。

她靠在副駕車窗處,熱情地向方惜亭表示了很長時間的感謝,期間還不停偷瞥冷臉的謝序寧。

等再調頭回家時,車內隻剩兩人,氣氛更顯沉悶起來。

謝序寧油門踩得深,車速猛提,恨不得把“我很不爽”這四個大字,貼在腦門上。

但方惜亭從來也不是會關心他,哄他的性格……

20分鐘後到達停車場,下車時,謝序寧賭氣取走了自己的車台擺件。

方惜亭想問他發什麼神經,但剛追下來,男人順手把車鑰匙拋給他,又“噹”地聲,把照片扔進垃圾桶裡。

方惜亭:“……”吃撐了吧這是。

他從沒慣著過謝序寧,這火藥桶一樣一點就著的脾氣。

那時思慮片刻,往前走的步子停下來,還是轉頭在垃圾桶裡,撿起了那臭狗的畢業警服照。

方惜亭追上樓去,想著謝序寧會不會故技重施,繼續厚著臉皮在他家蹭住。

不料到那男人裝也不裝,直接掏鑰匙開門,當著他麵,把那房門摔得震天響。

方惜亭站在門外,嘴裡嘟囔著:“……你是真有病吧。”

貓兒懶得理會,轉頭回家,剛擰開鎖口,又折返回來把那擺台扔在謝序寧門外。

誰慣著他?

方惜亭回家熱了湯,給自己當做宵夜。

洗完澡回到二樓書桌前,整理了今天的辦案線索。

到淩晨1點時熄燈休息,沒睡幾個小時。

大概淩晨3點到4點間,組內的電話就打過來。

方惜亭睡眼迷蒙,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什麼?好,我馬上過來。”

他著急走,下樓時腳踝纏著充電線,拉翻了床頭櫃擺放的大片雜物。

人踉蹌兩步,摔了下,但不嚴重,隻是膝蓋青了。

手指隨意扯開纏繞的電線,沒時間整理,倉促出門,趕往市局辦公。

謝序寧門口的照片還在,方惜亭出門時隨意瞥了眼,也沒上心。

沒有早高峰的擁堵,不足半小時,方惜亭趕往辦公室。

於恒著急等在門口,方惜亭一到,他立馬舉著資料跟來彙報:“副隊,我們昨天排查到的嚴堯,原本是今天下午16點的火車票離開雲京。”

“當時時間有些晚了,再加上你和謝副隊都不在。”

“我們就約了她今天早上9點,到市局配合調查。”

“事情原本答應的好好,結果安排在她家附近盯崗的同事發回信息,說這人半夜拎著箱子從家跑了。”

“再通過鐵路局的購票係統查詢,我們發現在聯係到她後不久,她就把自己的車票改簽到了今天早上8點。”

方惜亭看一眼腕表:“現在5點不到,她人在哪?”

於恒說:“先在家門口附近取了一大筆現金,然後騎著共享單車直接到火車站了。”

8點的車,5-6點就到火車站等著了?

方惜亭往樓上走:“彆等了,讓蹲守的同事立即動手,把人帶回來。”

辦公室留守加班的人還不少。

方惜亭剛進門,又有人迎上來:“亭亭,根據要求,我們確認了兩百多份涉及分屍碎屍的相關案件,其中手法類似的資料共有三份。”

方惜亭接過文件,落座翻閱。

殺人分屍,在刑事案件中並不罕見。

但本案的特殊點在於分屍手法純熟,剝皮剔骨,碎肉切成整齊的大小塊。

細膩到連油脂和皮肉都做了分離,絕非首次犯案。

而同事提取到的相關案情,也都是懸而未破的陳年舊案。

受害人身份不一,但年齡均為25歲以下的年輕女性,死狀慘烈。

本案目前隻找到了,被遺棄到垃圾桶的碎肉。

但根據前期記錄,曾有類似案例是先發現碎肉,再發現一張完整的人皮,其次是埋進深山裡的人體骨骼……

受害人的頭發都是帶著整張頭皮揭下,還用紅繩紮了辮子,貼上黃符。

再裝進點了雞血的木盒,釘了桃木釘,掩埋碎屍周圍似乎還有做法封印的痕跡,看起來凶手是個極為講究風水之人。

在間隔數年裡,曾出現好幾樁類似的分屍手法。

方惜亭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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