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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晴晴:【能不能幫我給家裡帶個話,我真的不想活了。】

許晴晴:【堯堯,我又生病了,在醫院裡,醫生們看我的表情都很……】

許晴晴:【但我不怪他們,我年紀輕輕得這種病,活該被人冷眼。】

許晴晴:【堯堯,今天潘強又帶回來一個小姑娘,我偷偷告訴她快跑,結果她去告狀,害我被打進醫院了。】

嚴堯:【晴晴,要是實在不行,你報警吧。】

許晴晴:【我不能報警,我們一家人的命全在他手裡。】

許晴晴:【我姐剛剛懷孕,潘強在這邊有女人,我怕他對我姐姐不好。】

許晴晴:【我在這邊掙的錢,全被潘強拿走了,上次我求他留給我一千塊,想給姐姐的孩子包紅包,結果他給了我兩巴掌。】

諸如此類訴苦求救的信息,多不勝數。

方惜亭拿出手機,把這幾份聊天記錄截圖發入工作群裡:【查一下潘強在西城區是做什麼工作的。】

那時順手艾特了謝序寧,趕在發送之前反應過來,又點了取消。

方惜亭重新翻找,確認了一個跟著謝序寧出警的助手,重新點了艾特。

對方回複:【收到。】

他抽空休息幾分鐘,水杯都沒來得及拿起,同事便敲門來喊:“亭亭,樓下有你快件,需要本人親自簽收。”

方惜亭累得睜不開眼:“來了。”

他按著太陽穴起身,困意席卷,卻在樓下接警大廳遇見了等候自己的女民警。

對方見方惜亭下來,忙迎上去:“方副隊,真不好意思,昨天害你和謝副隊吵架,我是特意趕過來道歉的。”

方惜亭:“……”啊?

女民警拿出手機,翻開朋友圈向他解釋:“我真沒想到會闖這麼大的禍。”

手機屏幕被貼在自己眼前,方惜亭看到對方一連串的好友列表裡,有各種角度拍攝他和謝序寧鬥氣,卻又牽手站在牆角裡“被迫和解”的照片。

“昨天謝副隊一直追問,是誰把他微信推給我的。”

“我實在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要早知道會惹你倆生氣,我肯定就不要了。”

那倒不是重點,方惜亭看一眼女民警:“你們還說什麼了?”

“啊?”她反應過來:“噢,我就問謝副隊有沒有女朋友來著。”

方惜亭盯著她:“……”然後呢!然後呢!

女民警笑著:“他說暫時沒有。”

“但是……”她又喘了口氣兒:“但是目前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而且喜歡了很長時間。”

答案在意料之中,方惜亭懸著的心總算是死了:“……”

他狠狠咬牙,也不知道那混蛋王八蛋喜歡的究竟是誰。

難道是他們鄰居家,劉爺爺的孫女嬌嬌?這不可能啊!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到高考前不久,人家姑娘虛心向他請教數學題,他還嫌對方怎麼教都學不會,腦子笨不適合學理科呢。

那難道是他們的發小虎子?那更不可能了。

虎子埋汰成那模樣,謝序寧一見他就皺眉頭,怎麼可能喜歡他。

方惜亭搖搖腦袋,正打算走,女民警又攔住他:“方副隊是出來拿文件的吧。”

對方從身後掏出一份密封的文件袋來:“本來是其他同事送,但我尋思得過來道個歉,就拜托他把文件交給我了。”

倒也是小事,不必如此抱歉,方惜亭安撫對方幾句後,又點頭道謝。

隨後接過文件袋,拆開,看到是受害人與許晴晴生父的DNA鑒定結果。

他視線直接掃到最後一句:【兩份樣本係親生父女關係。】

總算找到了,果然是她,那一瞬間欣喜若狂。

方惜亭立即拍照,把這份鑒定結果發送到了工作群中:【受害人就是許晴晴,核實無誤。】

謝序寧收到信息時,人就蹲守在潘強所在住址處的單元樓下。

這附近都是居民自建房,加上樓頂天台共有八層,樓下穿行道路狹窄,僅供單車道行駛。

而潘強三年前,就從房東手中租走了整棟小樓。

向外宣稱在做電商生意,需儲存貨物,平常進進出出的客戶也多。

但一樓非法違建,搭了露天花園。

內裡養著兩條極其凶惡的狼狗,一有陌生人靠近便瘋狂嘶吼……

根據謝序寧排查點位劃分,此樓位居中部。

與其正麵而立的,正好是他們昨夜排查到,曾聞見過死老鼠氣味的商鋪。

而樓道背麵,不偏不倚,又是那段存疑視頻,存在攝像頭監控盲區的垃圾桶擺放點位。

謝序寧當機立斷:“動手。”

擁有挺拔身姿、經過嚴密訓練的黑衣警員邁著長腿飛身而入,與撕破寧靜午後的狗吠聲一起。

樓上住戶被震天的狗叫驚動,瞬時陷入恐慌,樓板道間發出倉皇的逃跑聲,以及無措的尖叫。

為避免人員趁亂逃走,物證信息被人刻意破壞,謝序寧帶頭破門,舉槍而入。

分明白日裡,卻將窗簾緊緊拉閉的幽暗小房間中,煙霧繚繞,不少衣衫不整的年輕女性,在房間內四下亂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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