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所有知道她被自己的弟弟打入醫院,甚至差點出現植物人狀態時,麵對她現在能清醒過來的現狀都是感覺慶幸,由衷的慶幸。

尤其是嬸子,直接伏在病床床頭,又擔心碰到她,讓她哪裡不舒服的原因,滿頭哭了半天,哭的方式還不是那種涕淚橫流,一直都沒發出哽咽的聲音,足以可見這個女人的堅強。

可在劇情裡,在男主看來就是貪了他們父母賠償款的壞人。

然而事實卻完全相反,席輕衿的手術費用完全都是由嬸子一家拿出來的,那兩個堂兄更是咬著牙也把手術費給湊齊了。

他們光是提到徐山,就能恨的咬牙切齒,席輕衿自然也可以開啟下一步計劃。

她摘下了呼吸機,聲音無力的說道,“我沒事,嬸嬸不用擔心,還有兩個堂哥也是,彆擔心。”

“這讓我們怎麼不擔心啊,小童,你這一輩子已經夠苦了,還攤上這麼個弟弟,以後日子要怎麼活啊!”大堂哥說著說著眼眶也紅了。

家裡就這麼一個女孩子,人又懂事又乖巧,事事都做。鄉下裡乾點農活喂個雞,喂個羊的基本都是小姑娘幫忙伺候著,要不是後來學業忙碌,再加上不打算找家裡拿錢上大學,出去打工,恐怕她還會事事俱到,麵麵俱到。

可再看她那個弟弟一天到晚在學校裡不好好乾事,明明初中升高中成績還是很不錯的,後來一路下滑直接下滑到全校倒數一百名。

現在不僅是成績倒數了,偶爾逃課的事情也是頻繁直出,隻不過暑假期間嬸子一家也不想因著這點小事打擾徐童賺大學費用。

大堂哥現在越是想就會發現徐童過得有多難,誰家姑娘十多歲的時候,不是穿著漂亮的花裙子?就算他們鄉下日子不好過,人家小姑娘也能吃得起棒棒糖,逢年過節還能嘗得起巧克力是什麼味道。

徐童長這麼大,甚至都考上了省重點高中,嬸子一家雖然高興,但因為家裡實在沒法停下手裡的活,也沒那個錢的原因,就算了,也沒辦酒席,鄰裡鄰居祝賀兩句也算是一回事。

可徐童長這麼大,不僅連巧克力是什麼味道都不知道,這會兒生病了還是做手術的這種大病,連水果都吃不上,就實在讓人心裡不得勁。

席輕衿強撐著身體,慢慢的從床上稍微做起來一點,就把旁邊的護士嚇了一跳,“你這受傷可不輕!”

除了腦部CT之外,徐童連頭骨都被敲裂了,可想而知徐山到底有多狠。

“你有什麼話躺著說就是,可千萬不要坐起來,要不然我幫你把這床搖上去也可以。”

席輕衿苦笑了一下之後,就乾脆躺著對著嬸子一家說,“我要和徐山斷絕關係。”

“他能做出這樣的事,以後還不知道他又能乾出什麼不是人能乾的事兒。”

“嬸你也彆騙我,大堂哥之前和二堂哥商量著說是要去部隊當兵,但出了這個事肯定是不可能的,徐山犯的是刑法,又因為你是他的監護人的原因,就算大堂哥和二堂哥本來有機會也是不行。”

這番話除了表述事實,同時也是為了告訴嬸子,千萬不要給徐山留任何情麵,女人心性柔軟,並非是拎不清,但她隻要清楚那個可能會讓她心裡產生柔軟憐憫之情的人,直接毀了自己兩個兒子的前途,再軟的女人也直接拿著鋼棍和人拚命。

“但事情也不是沒有轉機,”眼見著三個人的臉色都難看了起來,席輕衿才說了其他說法。

人心就是那麼回事,把所有事情都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還聽不懂,拎不清的,那就是又蠢又毒,顯然嬸子一家絕不是那般愚昧的人。

席輕衿轉眼繼續說道,“我要和徐山登報斷絕關係!”

“再加上我也已經成年了的原因,嬸子,回頭我就從你的戶口裡遷出來,獨立一戶。”

“怎的說我也是個大學生,沒了徐山拖累,往後日子都會越來越好,兩個堂哥回來也會讓你過上好日子,還把你帶去城裡享福的呢,所以嬸子你千萬不要太過難過,憂思過度。”

在孩子的眼裡,長輩很多時候思考的都是孩子不成才是孩子的問題,但實際上也有很多的正常長輩考慮的都是孩子不成才是自己的問題。

少數偏差並不能代表絕大多數人,一個女人拉扯著四個孩子,過的這幾年日子有多苦可想而知。

這回雙胞胎的兩個堂哥,同一天成年,哪還能繼續讓這個女人受一個人渣的拖累?

席輕衿說話的時候,語氣緩慢。還處於病中的她,顯然不可能把話說的乾脆又利索。可她越是語氣無力,卻越能讓人感覺到那種堅定不移的氣勢。

“之後我一家還有嬸子一家,再也不要和徐山牽扯上關係才是,要是有人來問了,也隻說不知道。”席輕衿隻把話全都透了點,嬸子連連表示自己明白。

希望席輕衿暫時還是不要說話了,一口氣說這麼多話的她,隻怕也累得不輕,而席輕衿也順從的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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