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身扒在床側欄杆上向下看,正好對上烏岫變人後第一時間看過來的目光,葉漱呆了一下,又連忙翻了回去。
烏岫勾起嘴角,輕輕笑了一下。
葉漱起床的時候,烏岫去把臨床的施子琪也叫了起來。他就沒有貓貓叫-床那麼好的待遇了,被烏岫敲著鐵欄杆,震動傳到腦仁裡叫醒的。
列車快要到站,運行的速度逐漸降下來,窗外風景移換,隔了一夜後是G區的風土,景象與A區截然不同。
粗狂的風力道凶猛地刮過裸露沙石的地表,肉眼可見的塵土顆粒被吹至空中,葉漱走下車站,眯起眼適應這裡風沙大的環境。
烏岫在葉漱身後跟上來,不知從哪裡變出一件寬大的風衣,給葉漱披上,轉到葉漱正麵將風衣帽也給帶好。
“這裡是G區遠郊,沙化嚴重,到了G區中心的樓市聚集圈會好一些,隻是荒涼一點,風沙沒有這裡這麼大。”
葉漱乖乖地被烏岫戴好帽子,烏岫伸手將葉漱的帽簷向下扯,爭取隻露到眼睛。
在這處中轉站停留沒多久,他們改換了交通工具,乘車向特行隊在G區駐地駛去。
隊伍在換車輛的時候,葉漱才發現此行的規模比他想的還大一些。
七座的越野車,一共坐了十多輛,除此外,天空中還有盤旋巡邏的飛行隊員。
翱翔的蒼鷹,正適合這樣開闊的地界,天空如擎蓋,還有一眼連綿到天際的曠野,雄渾的野性撲麵而來,讓葉漱有些微微怔忡。
他還沒見過這麼蔚然壯觀的景象,人在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下都是會沉默些的。
一路沒多少話,葉漱坐在後座,烏岫開車,施子琪在副駕駛,安靜地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快到G區城市邊緣。
在空中先行開路的蒼鷹忽然大批量從高空滑翔降落,車隊副駕駛位置上的隊員都觀察到了這個情景,巡邏員在大批返回時,就說明他們發現非常危急的異常狀況了。
不需要施子琪提醒,烏岫踩下刹車,黃沙之上,一列官方越野的車隊先後紛紛停下,將葉漱所在的車輛拱衛在最中央。
烏岫打開車門,下車前,他轉向後座,對葉漱說明情況,“空中巡邏的飛行隊員可能在前方發現了異常狀況,我現在要下車看看,讓施子琪在車裡保護你。”
烏岫沒有選擇隱瞞葉漱,而是將真實的情況告訴他。在這樣的情境下,口頭的粉飾太平隻會增添更多的擔憂,隻有掌握最全麵的信息才能心裡有數,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果然,聽了烏岫的話,葉漱雖然有擔心,但情緒還是鎮定的,他手放到車把手,“我和你一起下去,”沒等烏岫拒絕,先說,“如果有危險,我再跑回來也來得及。”
烏岫想了想,答應了。
比起把人交給彆人保護,還是帶在身邊更放心。
兩人下車,施子琪也從另一邊跟了上來,降落的飛行隊員已經聚集到這輛越野車旁邊,向這次行動的負責人烏岫彙報。
“前方發現大量過界獸蹤跡,數目是我們的十倍有餘,”飛行隊員舔了舔乾澀起皮的唇,鷹眼看向烏岫,做好心理準備後艱澀道:“都在向我們湧過來。”
“是森林法則的人?”葉漱下意識這樣猜測。
麵對葉漱的疑問,飛行隊員慚愧地搖了搖頭回複,“不能確定,他們身上沒有明顯的哪個組織的特征。”
這就是不能確定身份了。
不過,一群身份、來意不明的過界獸群向自己隊伍這邊湧來,怎麼看都是要撕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