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林鹿左右看看,實在看不出該朝哪個方向走,便問朝一個門童問了路。
門童一臉奇怪她怎麼出來了,聽她問藥店,便禮貌地給她指了方向,正要問她需不需要幫忙,就見她留下一句謝謝,又急匆匆走了。
林鹿穿著禮服,走路極不順利,太長了,而且裙擺太小,邁不開步子,不過比較幸運的是,現在是秋天,夜裡也不太冷,要是冬天,她一出來就得被凍成冰棍。
酒店是本市最豪華的星級酒店,地段也好,她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了24小時藥店,一路拖著裙擺到藥店,店員忙過來幫忙,看到她手上的水泡,有點驚訝:“怎麼燙這麼嚴重?怎麼燙的啊?”
邊說著,邊給她
處理燙傷,還非常好心地建議她去醫院處理一下,免得感染。
林鹿看了一眼,隻是起了水泡,她在之前的那個家裡從小下田乾活,手上都是繭子,皮糙肉厚,不像夏筠,脖子皮嫩,幾乎掀掉了一塊皮,她這種情況,去了醫院也是擦藥膏彆見水,再拿點消炎藥,預防感染。
“謝謝,”彆人也是好心,林鹿衝她笑笑:“沒那麼嚴重,拿點燙傷膏用紗布包一下就好。”
她一笑,店員也笑了:“不疼嗎?這一塊都紅了。”
燙傷和彆的傷不一樣,後勁特彆厲害,會一直疼。
林鹿微笑著搖搖頭。
沒那麼疼,主要是她能忍。
此時的夏染隻有十六歲,骨架又小,看上去更顯小,長得又好,雖然臉上的妝有些花了,但依然能看出來,五官非常精致,皮膚也好,店員是個有兩個寶寶的媽媽,看她這樣就母愛泛濫:“怎麼這麼晚了一個人在外麵?家裡人知道嗎?晚上如果疼的厲害就讓家裡人帶你去醫院。”
林鹿愣了片刻,才點了點頭:“嗯。”
店員也不知道她這是在回答她家裡人知道,還是晚上疼了去醫院,看她不太愛說話的樣子,店員衝她笑了笑:“不過你也彆太擔心,水泡消下去就好了,彆見水,通常也不會留疤。”
她這個程度……就是看著嚇人,確實不太可能留疤,就是在手上,少不得要麻煩一些,夏筠那個就不一定了。
她當時雖沒細看,但想一點兒痕跡都沒有,恐怕也有些難度。
不過,夏家有的是錢,自然會讓他們的千金小姐恢複如初。
想到這裡,林鹿眼神冷了些。
沒破皮也沒流血,處理起來也簡單,裹上紗布後,店員不放心地繼續叮囑她:“可注意千萬彆碰水啊,洗漱不方便,就讓家裡人幫你一下,感染了就麻煩了。”
再一次被提及‘家人’,林鹿比剛剛平靜多了,她又嗯了一聲,把那句到嘴邊的‘我沒有家人’咽了回去。
付完賬,林鹿拎著藥要走,剛走了兩步,她又折了回去。
店員看著她:“怎麼了?”
“有剪刀嗎?”林鹿禮貌地問:“借我用一下。”
店員:“……”
小馬甲追著他年哥從酒店跑出來,跑得
氣喘籲籲,還在喊:“年、年、年哥……哥……哥……”
薄年拿起他剛剛讓機器人送過來的背包,從包裡掏出折疊滑板,又把機器人裝進包裡,踩著滑板正要走,小馬甲踉踉蹌蹌一把揪住他衣擺:“年哥!”
“放手!”薄年煩死他了。
小馬甲跑了一路,把他年哥弄得滿頭滿身奶油恐懼感已經跑沒了,斷斷續續道:“訂婚儀式還沒開始呢,你就走啊?”
薄年沒好氣道:“還訂個鬼的婚,鬆手!”
小馬甲跑得耳朵嗡嗡地:“什麼訂個鬼的婚,就是賀鈞堯和夏……”
薄年打斷他的喋喋不休:“不訂了,等會就散了,你自己去吃吧,鬆手!”
“不訂了?”小馬甲一臉茫然。
薄年沒耐心了,一把使勁拍開他的手,踩著滑板走了。
走遠了,還能聽到小馬甲大喊:“年哥,你怎麼知道啊——?”
薄年沒回頭,也沒理他,心道,也不知道扒著牆聽那麼久都聽到了個啥!
他剛乘著風滑了沒多遠,喇叭聲從耳後傳來,他臉立刻拉了下來,三秒後一輛車穩穩停在他身旁,駕駛座車窗落下一半露出半張冷峻的臉:“上車。”
他氣呼呼地站了三秒,腳尖一勾,滑板落到手裡,他冷著臉上了車。
上車後,他一言不發,倚在後座車窗上,臉比夜色還黑。
車子在前方掉了個頭,橙黃色的路燈落在前後一大一小兩張臉上。
一樣的冷峻,一樣的帥氣。
“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
等紅燈的時候,薄湛問。
薄年沒理他,眼睛一直盯著外麵看,視線從茶餐廳、花店一路移至藥店……
薄年蹙了下眉。
察覺到他的異常,薄湛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藥店裡,一個瘦削的女孩子正彎著腰,拿著剪刀一下一下剪自己的長裙。
店員一臉慘不忍睹,這條裙子一看就非常貴,小姑娘竟然眼睛都不眨,哢嚓哢嚓……
小姑娘說,裙擺太長了,走路不方便,裙擺長她知道,可禮服不都是這樣的嗎?
林鹿沒管她的驚訝和不解,這條裙子她穿著不舒服,今天肯定要回夏家,還有一場硬仗要打,這裙子太礙事了!
拖地長裙剪成及膝短裙,把剪刀還回去,又跟店員道了謝,林鹿這才離開。
看著剪了裙子後走路走帶風的小姑娘,薄湛:“認識?”
薄年拉起兜帽蓋在臉上,不理他。
薄湛也不惱,綠燈,車子開走,又行了一段距離,薄湛突然覺得剛剛那小姑娘有點臉熟……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在23點以後,明天恢複正常更新,每天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