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毒藥(1 / 2)

許梔手裡的河圖在這時有了反映,她驚訝地發現有一股溫白的光環繞在桃夭與自己之間。

許梔卻感到有種胸悶氣短的感覺,她警惕地抬眼,張良與韓王沒有發現她們之間的隱秘。

許梔不懂她到底有沒有傷到要害,她隻知道她渾身都是血。

她知道戰國時代死人是家常便飯,但如果若要她看到桃夭因為自己的話而丟了性命,她無法原諒自己。

“桃夭,你醒一醒……”

她懷中的女子恢複了意識,被玉板緊緊貼合的傷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

桃夭睜眼看見的第一個人是嬴荷華,她隱約聽到了她適才的話,心裡微微一顫,這個被自己綁來韓宮的公主居然把自己當成朋友。

朋友?可她怎麼會有朋友。

她伸出了纖細的手指,碰了碰那張焦急的小臉,女孩軟白的皮膚也染上一撇紅。

正當許梔臉上的觸覺還不明確,她的左胳膊驀地受力傳來一記痛!

她居然被韓安一把給從地上扯了起來,往後一扔。

許梔哪能接住這力道,整個人被推出了一米多,眼看木架就要撞上。

要是稍學了些武功的人也都能站定,可她壓根兒算不上身手矯健,躲避不及,這木枋子給她額頭一磕,指不定當場昏厥。

緊要關頭,一隻手抓住她後領的衣服,把她給拖了回來。

張良覺得嬴荷華再多詭計也是個女孩子,要是被撞得鼻青臉腫指不定又要發作,為了省得她哭,情急之下,就捉了她的衣服。

這種提小雞仔的手法,令許梔被領口勒得很痛苦。

“鬆,手啊,我要窒息了!!”

張良似乎才反應過來。

她如釋重負地吸了幾口空氣,側過頭堪堪高及張良的肋骨處,她護著自己的脖子,仰著頭,睨著他“你自己看到了你的大王和桃夭有舊話要談,他們也認識。”

順著她的視線過去,此刻的韓安像是又變了一個人,褪去方才的陰鷙,屈尊降貴地蹲了下來。

隻見他脫下王袍,強行將桃夭裹了起來,而桃夭卻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

這個場麵,許梔居然覺得好像在秦王宮見過類似的,說不上來的熟悉。

見到這場景,張良略顯尷尬,又說不出來的急躁。

秦軍壓境,自家大王還擱著這兒上演上什麼曠世絕戀?

許梔見張良連忙把頭低了下去,聽他轉口問了句,“所以呢,所以你保命的由頭在哪裡?”

男子舒朗柔和的臉上保持著笑意,下一刻,他將許梔的手腕捆了起來。

“你乾什麼?我說實話了,你不能出爾反爾。”許梔猜不透他,就如同她無法摸清他們任何一個人是否與史書上所寫的性情一致。

“免得公主亂動。”

她與他麵對麵的時候,她凝視張良的眼睛。

張良抬起頭,堅定高聲打破殿內的寂靜“大王,秦國公主該如何處置?”

是了。韓國還沒有滅亡,此時此刻的張良不是張子房,也還不是留文成侯,他有韓國,他是韓國貴族張良。

因為許梔的介入,他與韓安在危急關頭見上了一麵,讓張良有了為母國最後一搏的機會。

殿外月色婆娑,如浮萍般零落。

“你以為呢?”背後韓安陰森森地笑了起來,複又回到了病態的語調,“愛卿敢讓她同寡人一塊兒殉國麼?”

轉眼韓安胸膛抵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桃夭眼中凝淚,她的手腕被韓安死死地捏住,他很少同時處理這樣棘手的兩件事。

他忽然變得吊兒郎當,沒感覺自己到底麵色有多慘白,流了多少血,他撫摸上桃夭的臉頰,再又推進了刀尖,“與其懷疑與背叛,不如你殺了寡人。”

“你,瘋了。”

下一秒,韓安握著她的手,換了個方向,匕首的尖兒還是抵著心臟的位置。

韓安的聲音忽然拔高,叫進來了兩個宮人,宮人奉上漆盒,裡麵似乎是早就準備好了的東西。

他們進殿的時候打心底地驚呆了,但總歸是王室出來的,見多了就不慌亂,打開食盒就規矩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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