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滾回你的江南!從今往後……”
“好!”不等太後說完,金梧秋果斷點頭。
“你!”太後被噎了一下:“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在太後警惕的目光中,金梧秋口齒清晰的說:
“民女說好!可以!沒問題!”
“……”
太後還有一肚子威脅的話沒說完,這狐媚子就同意了?怕不是使詐!
“你莫不是在誆騙哀家?”
這麼識趣,倒讓太後刮目相看了。
“怎麼會!”金梧秋語氣誠懇:“隻要太後下旨,民女立刻收拾包袱滾回江南!從今往後再不踏足京城一步!”
太後若有所思,與身旁的孫氏對望一眼,孫氏也是滿臉質疑。
“你當真願意回江南?”太後又問。
金梧秋堅定:“民女願意!”
“你舍得皇帝?”太後總覺得哪裡不對,皇帝那麼優秀,她既已攀上,舍得輕易放手?
金梧秋忽然抬頭盯向太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請太後明鑒,民女其實早就盼著這一日了。”
對於突然轉變畫風的金梧秋,太後一頭霧水,但這並不妨礙金梧秋戲精屬性爆發,身子像被一雙無形的手從旁邊推了一把似的,嬌柔的跌坐在地,從衣袖中抽出一條帕子,掖了掖並沒有淚水的眼角,淒慘控訴起來:
“民女也是好人家的姑娘!陛下他對民女強取豪奪,蠻來生作,民女抵死不從,但還是沒能逃過陛下的魔掌,他將我給……”
金梧秋話說一半,羞愧掩麵,太後眉頭緊鎖,一旁的信國公夫人倒是興致勃勃:
“他將你怎麼了?”
金梧秋幽怨歎息:“唉,不就是男人逼迫女人的那一套嘛,夫人難道還要我細說不成?”
孫氏被懟得很尷尬,乾咳一聲掩飾。
事情的發展,太後始料未及:
“你,你以為哀家會信?若非你蓄意勾引,陛下那般自持,潔身自好,又豈會著了你的道?”
“太後說的是!民女一沒貌,二沒才,三沒規矩,四不溫柔
……民女真的不知道!還請太後幫民女問一問,陛下究竟喜歡民女什麼!”
金梧秋一番聲情並茂的唱念做打,直接把太後的路子打斷,簡直都快忘了今日宣此女入宮是為什麼來著?
而懵了的不僅僅是太後,還有已經在永壽宮外站了好一陣的祁昭。
在金梧秋可憐巴巴的控訴他‘強取豪奪’時,身旁的盧英看他的目光中明顯寫著:原來你是這樣的陛下!
祁昭氣得隻得用口型無聲辯解:朕沒有。
殿中的金梧秋仍在繼續穩定發揮:
“都說男子愛嬌愛俏,可民女都二十有四了,又是再嫁之身,陛下竟也不放過……真真是羞煞民女了。”
太後、孫氏無言以對,殿外偷聽的祁昭更是無地自容。
眼看她戲癮越來越大,祁昭若再聽之任之,還不知要從她嘴裡說出多少離譜的話,乾脆一掀袍角,泰然進殿。
祁昭突然出現,沒把金梧秋嚇到,倒把鳳座上的太後與孫氏嚇著了。
“皇帝怎的……”
太後疑惑,她永壽宮的人都睡著了不成,連皇帝駕到都無人通傳。
信國公夫人孫氏慌忙起身行禮:“見過陛下。”
祁昭徑直走到歪坐在地上,用帕子掩了半邊臉做戲的金梧秋身旁,若有似無的掃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對太後躬身行禮:
“母後。”
行禮過後,才對信國公夫人的方向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然後十分順手的伸手撈起跪在腳邊的金梧秋,一邊打量她的衣裙可有臟汙,一邊問道:
“這是唱的哪出?朕來得不巧了?”
若說先前太後隻是懷疑金梧秋魅惑皇帝,那現在可以說是坐實了。
看看皇帝那關切的眼神,他什麼時候用這種眼神看過女人?就連當年的謝珺,皇帝看她都是冷靜自持的。
“皇帝,你怎可被此妖女迷惑?”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太後接受不了皇帝不愛少女愛人婦,憤然斥責。
祁昭看向金梧秋,金梧秋明亮的雙眼中滿是狡黠,一副‘我看你怎麼收場’的架勢。
“可是母後,朕就喜歡她這樣的。”祁昭一本正經的說。
太後滿臉寫著一言難儘。
金梧秋見狀,不退反進
,添油加醋般對著祁昭嬌媚一歎:
“唉,陛下究竟喜歡民女哪一點,民女改還不成嗎?”
祁昭見她幸災樂禍,不願姑息:“……卿卿想知道朕最喜歡你哪一點嗎?”
故意留個懸念,然後湊到她耳邊,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了三個字——不害臊。
金梧秋麵上笑意不變,矯揉做作的推了祁昭一把:
“哎呀,陛下,討厭~”
這欲拒還迎一臉嬌羞的反應,令人對皇帝的答案浮想聯翩。
太後見他們在自己麵前就打情罵俏,氣得向後倒仰,孫氏趕忙扶住,借著為太後說話的名義,輕聲責備:
“陛下,還請自重。”
祁昭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而是轉而對太後說道:
“母後,您今日既召她入宮,那朕便不再隱瞞,她確是朕心儀之女子,也確是朕強求而來,朕不奢望母後能如同朕一般喜歡她,但也請今後莫要再為難她。”
說完,祁昭徑直看向信國公夫人孫氏:“另外,朕此時還不想將她公之於眾,請國夫人務必體諒。”
孫氏被皇帝直接點名,略感心虛,就在剛才她已經在腦海中編排好了多個版本,打算出宮以後就將此事宣揚出去,想告訴世人知道,並非她謝家的姑娘不好,而是皇帝陛下的品味過於奇特。
可如今,皇帝警告過她,縱然孫氏有滿腹心機,出宮後也不得不三緘其口。
反正,今後有沒有人知道皇帝和金梧秋的事另說,總之這件事不能從孫氏口中透露出去。
金梧秋始終在悄悄打量祁昭,雖然她一直以來,確實不太想讓彆人知道他們的關係,但她不想是她不想,若被人公然提起時祁昭也不敢認的話,金梧秋心中必定會失落。
這種心理有點擰巴,但確實如此。
“皇帝,你糊塗啊!”太後按著心口悲痛萬分。
祁昭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孫氏,最終決定不說了,轉而問金梧秋:
“走嗎?”
還沒開口,就聽太後衝著金梧秋怒喝:“惑主妖婦!我朝不幸啊!”
金梧秋從不慣著嘴賤之人,哪怕她是太後,故意腿一軟,跌進祁昭懷中,祁昭扶著她問:
“怎麼了?”
金梧秋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