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向日傾(1 / 2)

撿到太子贅婿 溺子戲 4630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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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地,鬆了土,播種的日子來了。

娘走後,家裡就剩她和爹倆人,農忙時,地裡活兒顧不上,元春就不做豆腐,雖是女兒身,但元春不願閒著,彼時十歲的小人兒就能扛著鐵鍬,跟爹下地,何況現在,也是這時候,元春才恍惚明白,原來“誰說女子不如男”是這個意思。

所以清早起來,江酌就看見元春紮了頭巾,跟在元叔後頭一塊兒出了門。

鄉下人稀罕男丁,為什麼?因為靠地吃飯,因為男丁能下地刨食,能賣力氣。素日元春並不常乾地裡活兒,跟去地裡多是紮麥子、播種,農忙時候,收麥子割稻子,那更是輪不到她,一是因為元父力氣大,是乾農活的好手,二是因為元家有牛,能幫不少忙,三則是因為元二家隻有一個女兒,所以元大家割完了自家的,偶爾會來搭把手。

隻今年播種的時候,元大家沒來。

村裡人看熱鬨,也有些不嫌事大的故意問為什麼元大家沒人來。

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但有人的地方,多是講情分,何況在村裡。

他們張口問,但心裡都曉得為甚。

還能為何?還不是元明死了,元大家和元二家離了心。

能不離心嗎?一個家門出來的竟能說出這樣的話,王春香也是歹毒,彆說元大家的沒臉來,便是來了,元二家的也不願意讓他們碰自家苗。

當然,這些人說嘴,也不是光對著元二家,這話也在元大家的麵前說過,畢竟元二家有牛。平日播種時,元春也會趕著自家牛去元大家田裡,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王春香叫那些人的閒話說得臉上一陣一陣的發青,但想起那日去蓮娘墳前磕過的頭,最終沒敢回嘴。

牛車出門,院子重新靜悄悄下來。時辰還早,人煙淡去,總有種靜謐的蕭瑟,柿子樹枯黃的落葉飄下來幾片,提醒人們,秋日漸深。

江酌進到灶屋,原是想看看要不要打水,甫一進去,便看到蒸籠尚在冒煙,水咕嚕嚕發出聲響,上頭是蒸得暄軟的饅頭和肉包,旁邊擱著兩個瓷碗,裡頭是紫薯粥和一小碟酸蘿卜。布置這些的人很用心,特意搭了根柴火在灶下,像是不知貪睡的人要幾時起床。

他垂眸看了會兒,俯身將柴火抽出來,捏走一個饅頭,去看水缸——像是早料定他會去一般,已然滿得不能再滿了。

江酌無事可做,到最後竟是隻能練字,周遭安靜得不可思議,嘰嘰喳喳的麻雀不在,倒是惹得人生出幾分不適應來。這樣的日子到了晌午,院子外忽然傳來聲響,有人敲門。

江酌無動於衷,他並沒有當自己是這個家的人,自然不會做出主人姿態。隻他充耳不聞,外頭那人也是毫不知趣,敲得鍥而不舍,隱隱有砸門之勢。

無奈,江酌隻能去。

打開門一看,沒瞧見人,低頭一找,是個糯米團子。

“歲阿哥是在睡懶覺嗎?怎麼這麼久不開門。”三七臉紅撲撲的,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走了很久的路。

江酌卻並不理他:“元春去地裡了。”

三七搖搖頭:“我來找歲阿哥的。”他肩上還背著背簍,“今個兒日頭大,元二伯和歲阿姐在田裡曬得不成,也沒個草帽,說想回來拿,但一直沒功夫,歲阿姐太忙了……”

江酌知道家裡的草帽在哪,回身拿給他,隻三七一轉身的功夫,他瞧見他背簍裡頭還裝著好些野菜,背帶深深的,把這小家夥的肩膀勒得陷了進去。

江酌把人提溜送回家,說自己去送,走的時候,三七從自家矮矮的圍牆上露出腦袋:“歲阿哥可知道歲阿姐在哪?”

“……”江酌不理他。

三七便伸出一節小肉胳膊揮揮,憂心忡忡說:“歲阿哥可彆走丟啦。”

太陽確實很大,亮得刺眼,照得人發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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